江婶忙道:“主子爷从不交待宫里的事,意思好象说怕乱了,所以专门吩咐不许小主子上街。”
长歌有些不满地道:“那为什么大世子不给长歌交待一声?”
江婶嘿嘿一笑道:“那不是主子走的时候,小主子还没起来吗?”
长歌这才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怕给傅离添乱,便听话地取消出去的念头,在院子里逛逛,那江婶命人在地板上铺上厚皮毡和厚毯子,然后把永夜抱出来放在上面玩耍。
长歌看永夜快乐地玩着,长歌忽想起什么问:“江婶,大世子体内的蛊虫没得解吗?”
江婶叹了口气道:“小主子,老身下蛊之前就跟主子讲清楚那蛊虫,老身无法解得了的,但主子无论…”说完江婶又叹了口气,长歌又问,“问问你那个老姐妹,她不是苗疆疆主的女儿吗,问她有没有个什么方法?”
江婶没想到长歌竟有这等心机,怕当初肯救自己这老姐妹,就已经有此念头了,便笑道:“小主子讲的极是,老身立刻她联络,问问她有没有得解?”
长歌松了口气,如果可以把傅离身上的蛊虫解了,傅离不就不用再受那么多苦了吗?这让长歌又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用的,于是有几分得意地哼起了小曲,想着傅离在宫中生死未赴,又免不得有两分担心,待在那里真是患得患失的。
五月的建郢,雨水也多,长歌看着地板上爬着的永夜,听着窗檐流下的雨水,江婶明显比平日都戒备,长歌的心从知道傅离去了宫里后就一直吊着,忽听江婶喝道:“护卫,怎么放了人进来?”
没一会江婶松了口气道:“是腊八呀!”
长歌一下站了起来,却听腊八朗声道:“主子爷…皇上让腊八来通知小主子,皇上平安无事!”
江婶抚了一下胸口,长歌望着窗外的雨水,听这口气,傅离应该成功了,知道傅离做了皇帝,长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只知道傅离平安终可以松口气,忙吩咐道:“腊八,大世子那里一定缺人手,你还是赶紧回到大世子身边。”
腊八点点头道:“那腊八就去了!”说完赶紧转身走了。
傅离一被拥立,立即进驻了“中泰宫”,于是发丧、登基、讨逆、平乱的事接踵而来。
傅离平了汤易,命腊八将苏梨白母子、徐小云都羁押入牢,交刑部彻查先皇昏倒至死之过。
傅离随后命黄子麟以最快的速度将汤易军队里的异类分子查出,找个借口清除掉,同时派人围抄平东王府,黄子麟见傅离完全不似平日般痴傻,而没等自己建议或提醒就把这样或那样的事都想周全了,一路赶到皇宫都那颗提着的心,这会总算回了位,忙领命而去。
等黄子麟走了,傅离又安排陈简之、老胡带人换掉建郢城四个城门的城防,尤其是对苏南的几处府邸及“玲珑茶馆”都安排人严加看管,陈简之、老胡早就憋了身的力气,总算等着使力的时候了,欣然领命而去。
等两人走后,傅离吩咐齐征让黑七在暗中盯住苏南,别让他逃回了安月国,然后再让朱六带人将一些拥立傅瑶闹得比较厉害的臣子府邸围了,不让他们再在建郢生事。
等一切都安排完毕,天刚明,陈简之很快传回建郢城防已经全部换完,傅离才对宛兰风道:“可以把皇上殡天之事诏诰天下了!”
宛兰风也一夜未合眼,但她却没有一点睡意,原来她以为傅离登位自己是功臣,但见傅离游刃有余地安排着这一切,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根本就不傻,这么多年怕都是装的,没由得一阵欣喜,总觉得自己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多年的隐忍、屈侮都值了。
除了苏南在池小城、王重、毛福的保护下失踪了,各方面传来的消息都是好消息,虽知道大昭国实际是上棵被蛀空的大树,但这么顺利,基本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还是让傅离有些失望,甚至让傅离没有征服的快感。
长歌站在屋檐下隔着高高的围墙,偶尔可以听到从街上传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傅离不让她出去,长歌想想也知道,外面一定非常混乱,想那吉鲁登位杀了那么多人,不知傅离会不会也一样血流成河。
长歌正想着,江婶走了进来,神秘地对长歌道:“小主子,老身可找着那个老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