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山听了笑了一下,不知道这涮锅算哪门子真实本事,但明显几十口军锅的任务并不轻松,大仙与半仙立刻冲过去就准备甩开膀子干,宋小山一见忙道:“这么多锅,只有四个人,咱们分配一下各自的事情!”
长歌一下仰慕地看着宋小山,你看人家一句话多有学问,多有内涵,宋小山又将分配说了出来:大仙与半仙的力气大一些,宋小山把四人分工,大仙负责把铁锅送到河边,他负责涮头道,长歌负责清洗,半仙负责运回铁锅。
长歌没想到儒雅的宋小山,穿着军装拿着乌黑的木铲缠着一块布,涮起锅来居然不减丝毫的神俊,风姿绰约依旧,把长歌羡慕得眼珠子都快跌到宋小山涮的那口军锅里去了,也忘了,不过片刻功夫,宋小山就把她的权篡了,指手划脚地指挥起几人干活来。
宋小山很快把第一道涮锅做完,长歌还没清完三成,便又接过长歌的活一气做完了,长歌一个劲在旁边道:“宋大哥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宋小山听了忍不住问:“没想到什么?”
长歌便道:“没想到你写的字那么好看,连涮锅也涮得那么好看。”
宋小山还没听人这么形容过,所以不知道自己涮锅也可以称得上好看,笑了一下道:“那证明我适合做这事。”
长歌一听才知道拍马屁居然拍到马蹄上去了,她最大的特点就是极善于改正错误,连忙道:“宋大哥有点误会,我只是指宋大哥做得好看,宋大哥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适合涮锅呢?”
宋小山有一丝丝失意道:“天色已经晚了,要做晚饭了,我们快把军锅送过去吧。”
长歌做的是涮锅的事,是伙夫房最没人乐意干的事,除了动作单一,就是没有任何油水,想多吃口饭都得看人家脸色,而贫人投军多就为着那口饭来的,想方设法都不做这事,所以只有长歌一个人,但辛苦有个好处就是不用与一堆男人住一个房间,而单独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有个破屋子。
住在这破屋子的第一晚上除了被蚊子咬得够呛,还有些害怕,因为离河边比较近,又是一个人,听着河水的声音总觉得河里有什么东西,所以一夜也没睡多少觉。没想到第二日就来了宋小山与两位仙人,好在三个男人都知道她是个女的,宋小山还是屋中拉起了一道帘子,让长歌住得舒服点。
有了人陪着,长歌到底没那么害怕了,躺在军榻上看着那道帘子,不知道宋小山到哪里找到这么一大块布,亦或是投军时带着的,又觉得世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咋这三人就会分来与自己一起涮锅,不过又累又困的长歌实在没有想得明白,连腰痛也顾不得,很快就睡了。
长歌是个爱赖床的人,但从了军,别说赖床,就是穿衣服慢了都会被鲁大王痛骂,伙夫房有好几个人因为起来晚了被挨过鞭子,听人讲伙夫房管治算相对宽松的了,那些正规的士兵比这可要严得多,长歌连连叫了几声“阿弥陀佛”,庆幸之余又后悔自己混这里来做什么,躲哪里不好偏要躲到这个不是人待的地方来,不过躲别的地方,估计这会已经落在傅离手中了。
宋小山、大仙与半仙的到来到底减轻了长歌的工作,三人到的第一日,长歌还清了三成的铁锅,第二日就清了不到一成的铁锅,第三日洗清都让宋小山包了,长歌连水都没沾。
于是从第三日起,长歌终于觉得在军队除了不能赖床有点痛苦以外,倒比王府的日子过得惬意而充实。
于是晚上收工,长歌终于有良心地问了一句:“大世子他怎么样了?”
宋小山看了长歌一眼摇摇头道:“我只知道他是气着走的。”
“那安月王有抓住吗?”
“你希望他被抓住吗?”
长歌赶紧闭口不再问了。
胡老虎的军队并没有太多的日子集训,不过一个月果就受命做为先头部队开往大湾渡口,然后准备迎击又攻下十几座城池的吉鲁,吉鲁在大湾以北的城池基本没有太多的抵挡,所以不出一个月扑到了大湾渡口北部,而长歌所在的胡老虎的部队就驻在了大湾渡口南部,两只部队隔着一条水流湍急还够宽阔的浔江。
长歌在这里当垆卖过假酒,对大湾渡口并不太陌生,是个人多杂乱,早晚起雾的地方,只是归了军队不可以随意上街了,否则长歌真的准备当回卖假酒的铺子四处光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