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一提到银子两眼就褶褶生光,连那张自从投了军就没洗干净过的小脸也生动了起来,不过她的想法倒与宋小山不谋而合,略有不同的是宋小山没有打这些粮草的主意。
眼前的粮草显然并不能立刻变成银子,长歌羡慕之后,转回眼回归现实,看向那一堆没洗完的军锅,好象锅也比以前增加了一倍不止,终于从银子回到现实中来,和宋小山拼命涮起军锅了,宋小山看了长歌一眼,笑了一下,其实和长歌在一起,除了她生得好看,百看不厌,还有她让人觉得轻松愉快。
长歌倒不知道宋小山在打量自己,看着锅多,难得认真地干着活。却听宋小山戏谑道:“知道大世子这么富有,为什么不赶快打道回府,吃香的喝辣的,怎么也强过现在这样辛苦?”
长歌哼了一声道:“大世子常常教导长歌不要吃嗟来之食,长歌才不当那种吃白食的人。”
宋小山愣了一上想傅离大约是教育长歌不要吃别人的嗟来之食吧,要是知道长歌把这个典故用到他自己身上了,傅离还不得有多么后悔教导了长歌,想着,宋小山忍不住笑了起来,长歌不明白宋小山笑什么忍不住问:“宋大哥什么事让你那么好笑!”
宋小山连忙忍住笑道:“长歌,我常跟自己讲,不要有什么贪得无厌的想法,但我真的很喜欢你。”
长歌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宋小山会不会是受了傅离的影响,居然这么直白地向自己表白,忙低下头问:“宋大娘的腿可好些没?”
宋小山点点头道:“好一些了,大世子送的那张千年火狐皮真的很好,是大世子亲自去猎的。”
长歌还想问长欣的事,但又觉得委屈,这傅离和宋小山明明都知道自己在找长欣,却到现在也不给她漏个风透个信,想起来,心里就不舒服,于是很有志气地咽了回去,没问出来,两人一时陷入沉默,却听有人道:“听说皇上此次要御驾亲征呀。”
另有一人鄙夷地道:“那个无能皇上亲征又能怎么样?听说他的皇位还是当今太后娘娘帮他谋的。”
“说来奇怪那平东王明明是当今太后的亲生儿子,怎么太后反而帮这个不帮自己那个?”
“这些事情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咱们哪里能知道。”
“别说现在这皇上跟以前做王爷和世子的时候很有些不同。”
“有什么不同?”
“现在至少敢对苍邪开战,要是以前…”
长歌听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少,支着耳朵也听不到,不知道傅离的御驾亲征到底是传闻还是是真的,传闻就不用想了,是真的,那傅离会不会也到了大湾渡口,自己放了苏南,是背叛了傅离,被傅离抓回去下场肯定不美妙,但心里却又非常想见到傅离,长歌在心里好好地鄙夷了自己一番:你个没骨气的家伙,离了他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
长歌很快又替自己开脱:离开了他就是活不下去了,有他在,哪有人敢让她干这不是人干的活呀。
长歌不知道儒王府的永夜正闹得欢腾,以前长歌在的时候,他都不稀罕理长歌,长歌一溜了,他就没日没夜地闹,江婶等人都束手无策,知道这个小祖宗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大家都不用活了,只得赶紧禀了傅离。
傅离得了消息息,也顾不得自己已经忙了几天几夜没睡觉了,立刻从宫里回来,见江婶、几个奶娘和几个丫头都哄不好,极是生气,骂也骂了,罚也罚了,那永夜还是不停地哭闹,傅离见哭得有些抽筋的永夜心疼,伸手抱在怀里在院里走了一圈急道:“儿子,别哭了,爹一定把你那淘气的娘捉回来好好打她的**。”
永夜听了忽然止了哭声,看着傅离,傅离看着永夜好一会才道:“难道你不相信爹能找回你娘?”
永夜看着傅离忽然叫了一声:“娘!”虽非常含糊,傅离没想到才不到半岁的永夜居然开口了,第一句就叫他的娘,听清楚了,点点头道,“是娘,爹会给你把那个淘气的娘找回来的。”
不知永夜是得了傅离的保证还是因为傅离口口声声的“娘”,总算把永夜的哭闹平复了,闹了几天的永夜哪还有力气,打了几个小哈欠,又抽噎几声,终于在傅离怀里睡了过去。
傅离抱着永夜咬着牙发狠道:“秦长歌你这个小混蛋,害得我又当爹又当娘,看我捉你回来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