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知道君久山和郑化的本事,顾不得手脚的痛疼,手忙脚乱地爬上了马车,没一会马车就到了安月舍,长歌从车上下来,傅成霄几人也立刻跟了下来,长歌一推大门,依旧没有上锁,门一开,长歌急急忙忙就往里走,在天没亮开的时候安月舍看上去更旧,更破,长歌一气走到苏梨白的绣楼,犹豫一下推开门,里面传出一股子呛人的霉烂味,残破的桌椅在晨曦中都能看到有灰尘。
长歌转身跑出来又向苏南的房间跑,那是自己曾经极为熟悉的地方,并且和那个被傅离烧毁的盒子一起曾经烙在心上,留在脑海里过。
推开门,也有一股子**的霉烂味,长歌见那残破的桌椅上一样有灰尘,心放下来,转身想出去,不经意又看到灰尘上有些印迹,长歌驻足小心地继续往里走了进去,傅成霄示意君久山与郑化都小心了。
一径走到苏南的卧房,长歌推开门,空荡荡房间没有了当年的家什,若大的房间一角随意地铺着褥子和一榻被子,极是简陋却如苏南一般的干净整洁,除了那块地方,周围有灰尘,从那些灰尖的痕迹可以看到有不少凌乱的脚印,长歌呆住了,走上前,除了那半旧的褥子与被子,没有再多的东西。
长歌转身对傅成霄道:“我要去入江口那里!”
傅成霄便道:“是不是苏南住在这里?”
长歌点点头道:“苏南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的,而且他在这里待了明显不是一日两日,他究竟要干什么,我不知道,叔,我只能求你赶快带我去见大世子。”
傅成霄叹了口气道:“苏南也真是的,挺聪明的人,怎么就在这事上这么较真。”
长歌转身就往外跑,傅成霄听了叹了口气道:“傅离糟蹋的良家妇女可比我多多了,怎么长歌就对他那么贴心贴肠的?我这叔怎么就没那福气?”
傅成霄叹气归叹气,见长歌已经爬上马车了,知道这是件非常大的事,也不敢耽搁,也忙上了马车,带着君久山、郑化直奔黄子麟在浔江口的大本营。
傅离的大轿到了水军时,并没有因为长歌两次想解释而气平,反而是气更不顺了,甚至以为长歌与傅成霄是故意来刺激自己的。
傅离也不得不承认,黄子麟是个水军的天才,而且头脑甚至不在宋小山这下,自己一讲那船的构造,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真的就让人做了出来,试水也极是成功,傅离寒着的脸上终于有丝笑容。
齐征见黄子麟一直紧张,心里有几分好笑,傅离寒着脸是被长歌气的,跟黄子麟没有一点关系,但黄子麟却非常紧张,自己见贯了傅离这种脸色,反不觉得害怕,傅离真正动怒,反而不会寒着脸,而是有一丝笑意,那种笑意让人由心地觉得冷,那才是最可怕的。
一大早起来到了巳时,折腾了近四个时辰了,见试水成功,傅离也有些累了,黄子麟忙道:“皇上,不如就在新造的船上,一边赏风景一边休息一下。”
傅离笑道:“战船上有什么地方好休息的?”
黄子麟便道:“臣知道皇上好清静,专门建了个可以隔音的房间,皇上请试试!”
傅离听了点点头,随黄子麟上了那艘试水的大船,然后走进房间,房间不小,案上有香炉焚着檀香,味道有些浓郁,傅离便在案边铺着虎皮的榻上坐了下来,黄子麟又让人送来茶水点心。
齐征知道傅离的心情不好,怕那些个护卫影响傅离休息,便让在外守着,自己跟在身边,只是外面冷,屋里暖和略站了一会就有些犯困,心里奇怪,但知道是军营,外面有几万军队,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反比皇宫里安全,见窗户关着,想傅离赏赏江景,也许心情会好些,于是走到窗边欲推开窗户透透气,却听黄子麟道:“齐将军是不是也累了,就请也休息一下吧,这里有臣当差就好。”
齐征笑了一下,摇摇头依旧伸手去推窗户,那黄子麟却道:“皇上身子弱,大冷天的冻着皇上,臣可就担当不起了。”
傅离笑了一下道:“再弱也不至于象黄将军讲的那样。”
这些话,让齐征多年的舔血生涯警觉了起来,自从傅离当了皇上,这种警觉不如以前了,但就在这会儿,齐征的这种本能强烈地升了起来,他推开黄子麟的手,一把推上窗户,窗户却被封死了,齐征转身一伸手就要擒住黄子麟,黄子麟却将手中的杯子掷到了地上,大声道:“齐征刺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