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醒过来,却见苏南已经化妆成当初在夫子庙给那个让自己抄《大磐若经》的那个大汉,长歌吓了一大跳,却听门外传来毛福的声音道:“王上,咱们必须得走了。”
“是!”苏南伸手抓起长歌,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长歌没看到毛福,却一下看到了王老学究,愣了一下才打笑道:“先生真巧,咋就又碰上了,这次也是路过!”
王老学究却没回话,长歌左右还是没看到刚才催促苏南的毛福,长歌再看向眼前的王老学究,终于知道这个白眉毛,花白胡须,一脸褶子,一身穷苦象却生得有点偏胖的王老学究是谁了,其实自己从进入“劝墨舍”开始,就已经成了苏南与王老学究的一棵棋子,安月舍怎么可能如大善人般做善事,毛福之所以扮成王老学究授予大家学业,实际上却是在收卖合适的能为安月国做事的人选,自己本是他们最不看好的一枚棋子,可能多次想放弃的,没想到最终会勾搭上傅离这条大鱼。
苏南只给长歌略收拾一下,趁建郢极乱,还没发出通告的时候,从容不迫地溜出了城。
长歌躺在马车上,悲哀地想傅离真的不要自己了,要不自己被劫持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一路上苏南与毛福一言不发,每日都是赶路,长歌悲愤中觉得再与苏南理论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只希望傅离赶快找到自己,可是一直到了原平,傅离还是没有动静,长歌不得不自己开始想方法逃走了。
苏南与王老学究在原平找了间客房居然不急于赶路,停下来休息,长歌更觉得他们在等什么人,长歌首先想到的就是池小城,但她不知道池小城的人头现在已经被挂到了建郢城门,而这家客栈显然有不少苏南的人,长歌逃跑变得更加渺茫。
长歌一直装得非常老实,也不哭也不闹,甚至装什么也不知道,只想等苏南和毛福大意时,然后好趁机溜掉。
在原平等了五六天的一个傍晚,终于来了一个人,长歌一看不是别人,那来人居然是凤丫,凤丫背上背着什么,苏南一见喜形于色道:“凤丫,怎么样?”
凤丫便道:“凤丫不辱王上所命,总算偷了出来!”
长歌哼了一声转过头,苏南便道:“好,给我!”
凤丫从背上取了下来递了过去,长歌听到一个孩子的哭音,一下意识到凤丫有可能把永夜偷了出来,一下跳了起来,刚要伸手,苏南却一转身藏到背后道:“秦长歌,如果你不乖乖地跟着我到安月国,乖乖地跟着我,你和傅离的这个骨血可就过得不痛快哟。”
长歌听了哼了一声道:“苏南你真够卑鄙的了,我秦长歌这一世怎么会认识你?”
苏南也哼了一声道:“长歌,你现在怎么了,你应该恨的人是傅离,是傅离使了计,本来我们两应该结为夫妻,情深义重地恩爱一生一世,但是是傅离,是他,是他拆散了我们,你怎么都忘记了?”
长歌觉得苏南可以昧着良心讲这样的话,简单是疯了,但知道这会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弄不好还会伤了永夜,于是只得改变战略道:“苏南,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有了永夜,那是我的命根子,你别弄伤了他。”
苏南点点头道:“行,长歌只要你听话,永夜会好好的。”
毛福叹了口气,皱着眉道:“王上,我们在这里耽误太多时日了,得赶紧走了。”
苏南点点头,把永夜交给凤丫道:“你把他看好罗,若有什么意外,本王定不饶你。”
凤丫一拱手道:“是,王上!”凤丫应完伸手把永夜接了过去,永夜却哭泣个不停,长歌见了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凤丫很快抱着永夜下去了。
长歌便道:“安月王,你把永夜交给我带吧,他总是啼哭个没完,凤丫不会带孩子。”
苏南温和地道:“歌儿的身体并不太好,还是好好休息,凤丫很快就会带的,她是个极聪明的人。”
长歌为之气结,却又无计可施,又不知道傅离怎么样了,怎么会连个孩子也看不住,那江婶干什么去,腊八呢,腊八又死到哪里去了?
大家来到沂安后,准备折向于安镇,再由于安镇去安月国,长歌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却没机会接近到总是哭泣的永夜,每日心都跟猫抓似的。
到了沂安,苏南与毛福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常有不在客栈的时候,长歌终于逮住机会在个没人的时候把凤丫拦了下来问:“凤丫,我秦长歌自问对你不薄,你若有不满就冲我秦长歌就好了,为什么要冲永夜,他还是个连话都不会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