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腊八叔叔玩得满头大汗,看见梳子姐姐带着小丫也走了过来,我总觉得梳子姐姐看腊八叔叔的眼神有些特别,有些象我母亲看父亲的眼神,只是腊八叔不是用父亲看母亲的眼神回看,常常躲着梳子姐姐的眼神,一看见她们走过来,腊八叔便放下弹弓道:“太子殿下,今日已经玩了两个多时辰了,明日再玩吧?”
小丫一听便叫道:“腊八叔,为什么我一来,你就不玩了,我不喜欢。”
腊八叔听了愣了一下才道:“公主,腊八是怕太子玩累了。”
我忙道:“腊八叔,我不累。”
小丫立刻就拍着巴掌道:“你看,我哥都讲了他不累,我要看腊八叔叔玩弹弓。”
腊八叔只得重新拿起弹弓,小丫看了一会,拍了好一会巴掌忽道:“腊八叔,为什么我大伯、舅舅都要娶亲成家,你和齐叔叔却不娶亲成家呢?”
腊八叔一窘没回话,小丫歪着头看着腊八叔问:“腊八叔,难不成你和齐叔叔都有心上人了,是不是梳子姐姐?”
小丫是说者无心,但一时间几个之间的气氛诡异起来,腊八叔张了几次嘴,终没讲出话来,我看见梳子姐姐极为失望,但过一会就恢复常态了,以前大伯曾想把梳子姐姐许给郑叔叔的,但梳子姐姐以死拒过一次婚,大伯后来便没提过此事了,当时的梳子姐姐已经十六,正该出嫁的年纪,如今算来也有十九了,还不出嫁,按大伯的话讲就是嫁不出去了,梳子姐姐照顾我五年,无微不至就不用讲了,我觉得这事我得帮帮她!
有了大伯,父亲就象苍蝇找到了知已,也不玩球了,打了个头疼的幌子出宫寻医问药,母亲好象最怕父亲头疼,虽不知道外面有什么良医,但见父亲一出去就红光满面,自然是一百个希望有人可以把父亲的头疼治好。
父亲出宫问药的第一次出宫就带上了我,我没想到父亲带我到了“落玉坞”,而且大伯已经在那里等他,大伯一见我有些吃惊地问父亲:“傅离,你怎么把永夜带来了?”
父亲便道:“带永夜有什么不好吗?”
大伯皱着眉道:“他一个小孩子,你别让他以后长大就跟你一个样。”
父亲“嘿”了一声道:“傅成霄你放屁,不过你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你比之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你小的时候有谁教你了,你不也无师自通嘛。”
大伯有些不悦地道:“我讲的可是金玉良言,你爱听不听。”
父样哼了一声坐了下来,好些个漂亮的姐姐们就围了上来,却听父亲道:“如果我的夜儿养成你那样子,我还真不听你那金玉良言,黑七,把你这儿那些上得了场面的美人多挑几个来侍候爷。”
一个黑瘦瘦的男子赶紧应了一声,没一会又上来了十几个美女,围着父亲与大伯坐了下来,反正父亲身边现在坐的全是美人,无论在宫里还是在宫外,父亲似乎最不缺的就是美人,那些美人忙着给父亲与大伯灌酒的时候。
我走出了雅间,却见一个有几分忧郁,美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站在父亲的房间外一见我便问:“永夜小少爷,要不要用点点心和果子?”
我摇摇头,觉得这个女子和母亲长得有几分相象,便问:“你认识我父亲?”
女子点了点头,伸手牵过我问:“你母亲现在可好?”
我点点头道:“你也认识我母亲?”
女子又点了点头,讲起我母亲以前的韵事来,我才知道母亲原来也是“落玉坞”的常客,看这楼上楼下似乎都是男客,就不知道母亲怎么会来这里。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叫流苏的女子是父亲的红颜知已,父亲还有一个红颜知己,叫做丹若,父亲带着我溜出宫,多半是为了会这两个红颜知己。
那个叫丹若的,住在一处很华丽的大宅子,一见到我父亲就粘着不肯松开手,然后是又哭又笑的,再然后就千依百顺,父亲讲什么,她都听、都信,每次父亲走,她又哭个不停,我也不知道跟着父亲去了丹若那里第几次,丹若好象才象个正常人了,大约知道父亲是经常要上她这儿,她就很满足了。
而那个流苏,总待在“落玉坞”,相对沉静许多,父亲每去,她都是躲在某处发呆,我见过好几次,父亲走过去,搂住她,她在父亲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也不知父亲见了她多少次,她才终于搬到父亲为她置的另一处华丽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