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长得很像么?我从来没见过她……”厉柔从未见过母亲,好奇之余难免感伤。“我常常想,我娘如果还活着,一定也像舅母一样的温柔可亲。”
“我怎能跟她比?”丁盼盼微笑道。“若雪的温柔美丽就不用提了,难得的是她既聪明又有胆识,连我也佩服。”她猛地
想起来。“对了,正好我前几日整理了一些小时候的东西出来,里头有些是你娘的,我想着要交给你,让你留着作个纪念也好。回头我就拿给你。”
“舅妈……”厉柔说道。“我听太婆婆说过,说我娘以前常常到凌冒院来玩,跟您和舅舅三个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是不是?”
“是阿!”丁盼盼点点头。“我爹娘早死,打小就投靠到这里,幸好你太婆婆肯收留我,而且还把我当亲生女儿一般的看待。我和你娘、你舅舅三个人年纪相仿,所以打小就玩在一块儿,尤其我和你娘,无话不说,感情比亲姊妹还好。后来长大了,我嫁给了你舅舅,他仍像小时候一般的让我、疼我、待我很好,我觉得非常满足幸福。我想,女人一辈子求的也不过是这样了。有时心里也会替若雪筹算着,她这样的人中之风、可爱可疼,将来嫁到方家,必定也是婚姻圆满,和畅快乐的,却没想到……造化如此弄人……”
厉梁听了,急着替厉无极辩解。“舅妈,您可见过我爹?他是好人,你们别错怪了他,他很爱我娘的,虽然他不说,可是我看得出来,而且我娘也很爱我爹爹。我爹说,她是心甘情愿要跟我爹去紫烟谷的,爹爹决计不会骗我……”
“我知道、我知道。”丁盼盼拍拍她的手,微笑道。“我见过你爹,我知道他不是那种无行无德的人。那段日子我记是很清楚……当时你娘还是跟以往一样,什么事都跟我说。”丁盼盼闭上眼睛,回忆着当时尹若雪的一言一语。“我记得她跟我说:“盼盼,我不要嫁给方之浩,我心里真正喜欢的是厉无极,我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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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时,尹若雪对于嫁到方家之事满心不热中,总觉得自己的终身就这样给定了下采,甚是无趣。
虽然她成长在武林世家里,但碍于家教严格,使得她从未有机会涉足江湖。一想起再过不久就要嫁为人妇,从此只得在庭院深处侍奉公婆、相夫教子,便觉得遗憾。
难道花花世界,果真与她无缘么?
江湖再多险恶、武林再多恩怨,对她而言,却是再吸引人不过的刺激值憬。
英雄豪杰、侠客高士,不该只是家中来来往往的这些人吧!
她愈想愈不甘于若此。
就像扑火的飞蛾。
也像宿命。
当尹若雪在半夜里悄悄溜出永纪山庄之时,便将她带向人生的另一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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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清澈的小溪里,清清楚楚的映出一个倒影——头戴一顶破布帽子、衣衫槛楼、满脸脏污的混小子。
说也奇怪,他明明到了水边,却不掬水洗洗那张满是煤灰的脏脸,反倒对着自己的倒影嘻嘻一笑,神情甚是有趣得意。
此时,他忽然听见一阵呜鸣怪叫声,很保是某种小动物的哀鸣的声音。
脏小子思手暇脚的闻声寻去,只见草丛里有个小小精致的捕兽笼子,笼子里头关了一只浑身赤红如火的小猫,另外还有一只小獾隔着笼子不住地低鸣徘徊,不肯窝去。
少年看见那两只小兽如此有情有义,心下不忍,来不及考虑设陷的人是否就在附近,细细看清楚捕兽笼的构造后,顺手住地上摸了一颗小石子,使劲的朝那笼子的机关弹去,果然笼盖应声弹开,两只小兽劫后余生,眨眼间就跑得远远的。
“好啊!快跑、快跑!”那少年乐得拍手叫道。“跑远点,
可别再让人给捉住了……”
欢呼未歇,只听见一声低沉的咒骂远远飞过来。“可恶!”
少年愕然回头,还来不及看清来人,便已被人一把揪住,跟着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他登时昏了过去。
厉无极为了义父的伤寻找药引,在这凄凤湖边已经苦守了三个多月,目的就是要抓到一雌一雄两只赤猫。
前几日他好不容易擒获了一只雄獾,正好可用来诱捕另一只雌獾,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却忽然冒出一个混小子坏了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