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他不?所动,以挑战的眼神看着伊达明。
眼见自己疼爱了一辈子的女儿,满心祇向着梁海桐那浑球一面倒,伊达明便疯狂的祇想伤害他。“梁海桐,你拐走了我的女儿,而你爸爸则试图勾引我的妻子,你们父子全是一丘之貉!”
接下来,则是一长串窒人的静默……在这层低气压里,祇隐隐听得见雪雁无助的低泣声。
许久,许久,屋内才传来梁海桐那仿佛来自遥远的外层空间般缥缈虚无的声音。
“你说什么?”
“枉我把梁佑龙当成是我掏心掏肺的好兄弟,他却暗地里觊觎我妻子的美色,企图勾引美纱;所谓‘朋友妻不可戏’,梁佑龙他却泯灭人性,罔头道义,做出这么污秽不堪的事来。若非美纱深爱着我,毫不受他的诱惑,我岂不成了王八乌龟?”
“不,我爸不是那种人!”许久,梁海桐才自震惊的迷雾中苏醒,而狂猛的烈焰立刻自他心底窜升,使他整个人怒气高涨。“我不准你这么诬蔑他!”
“这是事实!”伊达明的忿怒不下于他,而且还表现出一副很不得能撕碎他的摸样。“梁佑龙事业失败,甚至惨遭意外丧生,这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你--”
雪雁赶紧阻挡在两个怒火冲天的大男人之间,她的心早因他们针锋相对的每句话而疼痛不已。“我求求你们停止争吵,不要再继续伤害彼此了……”
“?自始至终都是知道的,是不是?”梁海桐将矛头转向她。
“我……”
胸臆间翻腾的怒火,使他失控的猛摇雪雁纤细的身躯。“是不是?”
“是、是……”雪雁痛苦的直点头。
他猝然放开她,以冷冽如冰的眼神看着她。“我问过?,??什么不坦白??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我?难怪每次一提到这个问题,?总是顿左右而言他……”他的眼神随着吐露的字字句句而更加冷硬。“??什么要苦苦料缠我?到底有何企图?”
她不怪海桐怀疑她的执着;因?她能理解,当他知道真相后,一定会震惊、迷惘得丧失了理智,甚或语无伦次,所以,他的无礼、他的怀疑,她一点也不以?忤。而现在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宣泄怒火的管道,以及多一点的时间来厘清这一团混乱。
“海桐,我从下曾怀疑过梁伯伯,我也相信他绝不是那种人。”她以温柔的眼神安抚他。
他摇头,避开她朝他伸出的手。“可是他不信!”他发出如受伤的野兽般的怒吼。“他怎么可以把我爸说成是个龌龊、卑鄙的小人,让他连死都下瞑目!”
“我相信我的妻子美纱,她没必要信口雌黄,诬陷梁佑龙。”伊达明以痛心的眼神看着女儿:“而雪汇?了你,却宁愿相信她自己所想相信的。”
他说的每句话都是他的真感受;他之所以会如此痛恨自己的拜把之交,完全是因?他太迷恋黄美纱了--
“爸,无论你与梁伯伯之间究竟有间恩怨,那都已经过去了,海洞不需要背负这一切的。”雪雁拭去泪水,恳切的直视着父亲。“‘创意’是海桐的心血,请你别毁掉它,好吗?”
“不要求他!”梁海桐抢在伊达明开口之前说:“我不需要??我求情!”
一阵莫名的恐慌几乎粉碎了雪雁一颗热烈、执着的心。她知道,经过这次事件,海桐一定又会极力地自他身旁将她推开,甚至再度对她筑起心防。
“我祇要你们父女俩彻底自我生命中消失,我就别无所求了……”说完,他便发疯似的夺门而去。
***
浓烈的金黄酒液,如何都麻痹不了梁海桐内心的痛苦;令人眼花撩乱的七彩霓虹,也遮掩不过他此刻混乱的心思;震耳砍聋的热门音乐,更迷惑不了他的神志;他祇想学舞台上那嘶声狂吼的摇滚歌手,尽情呐喊出心中所有的烦忧与不快……
一双裸露、白皙的手臂不期然的环住他的颈项,接着,他耳边就传来一个既熟悉又觉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嘻,海桐!”
梁海桐以木然的眼神迎向她;艾蒂的出现,立刻又让他想起以前那个放浪不羁的梁海桐--以前,他是自由而快乐的;以前,他祇着重于感官的享受,不谈责任与束缚,真是快乐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