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想女儿其实也有参与管家,账目的部分有她介入,家里厨房和针线房在她那些制度的管理下已经显出成效,现在只要隔几天布置一次任务,每个月的月底对一下账,基本上不用费心了。
她不仅自己认真做事,肖缘也被带动起来,怡园的库房账目如今就在肖缘手里,两个人把差事做的有模有样,袁雨桐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女儿这就去。”姐妹俩拉着手走了,佟明玉去安排马车、看看府里还有哪些需要避讳的装饰该撤换的必须撤换掉。因为太子妃的事,二儿子的婚期和女儿与梁家那个孩子见面的事情只能往后拖延了,正好她心里也过不去那道坎,拖一段时间也许事情会有变化也说不定,佟明玉是真的舍不得把女儿嫁给一个侍卫。
第二天秦氏等人穿戴整齐,带着两个小姑娘就出发了,马车行驶了一半的路程时肖瑶和肖缘才在车上换上丧服。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肖瑶很好的诠释了这句话,绝美的容颜配上一身缟衣把她衬托的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晓卉你带剪刀了吗?”佟明玉左看右看都觉得女儿太过引人注目,如果有把剪刀修剪一下额发,盖住光洁的前额和遮掩一下清澈的眼神或许就没那么显眼了。
“没,奴婢没带。”谁出门也不会带剪刀,晓卉荷包里除了碎银子,就有一把小梳子。
佟明玉用手指挑了女儿鬓边几缕头发,没想到非但没起到遮掩的效果,反而让她看上去平添了几丝妩媚。
“算了,一会你就走在我们中间,尽量低着头,少说话。”佟明玉泄气地放下手,女儿真的不适合出门,这要是在太子府引得众人围观,或者引来有心人可怎么办呀!
“哦!”自己也不想去那种场合好吗?
太子府门前停满了马车,各家的女眷排着队有条不紊地往里面去,等着去拜祭太子妃。
肖瑶站在肖家队伍的中间,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很难发现她。她们家的人一出现就有几波人离开了大门口,目标人物已经出现,是该回去禀报主子的时候了。
“忠勇侯府女眷到。”负责接待的管事高声通报。
上香,叩头,肖家人重复着和前面宾客同样的动作,跪下叩头的时候因为要按照辈分排列,肖瑶和肖缘跪在最后一排。
灵堂里到处是白色的纱幔和身着素服的女人,棺椁的旁边是带着重孝的几个孩子,以及太子府的姬妾,人数蔚为壮观。
一个男人有如此多的妾室,他又会为正妻流多少眼泪呢!自古以来无情最是帝王家,看来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太子驾到,启王爷到。”灵堂里响起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声音,伴随着低低的啜泣声,每个人的脸色看上去都很凝重,肖瑶只有借助深呼吸来缓解心中的压抑感。
“你们坐吧,府里突遇变故,难免有错漏、不周之处,希望大家多多包涵。”太子云逸恒抱拳道。
肖瑶始终低垂着头,她希望早点离开这里,同时也在心里祷告上天让皇家的人都长命百岁吧!再也不要让自己经历这样的阵仗了,这种气氛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垂首静默,等着下一波的跪灵和哭灵,云逸凡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肖家的方向,只看到肖瑶乌黑的发髻,可怜的小师妹一定是被老夫人和她娘亲拖来的。
休息片刻后,女眷们开始哭灵,肖瑶哪里有眼泪呀!她从袖子里抽出沾着麻椒粉的两块手帕,自己留下一个,递给妹妹一个。此情此景一滴眼泪不掉太尴尬,实在哭不出来只有借用道具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麻椒的威力居然如此巨大,眼泪流的想止都止不住,云逸辰和孔煦哲到来时两个小姑娘哭的眼睛都红了,像极了一对小兔子。
“傻姑娘说的就是这二位吧!”你们掉几滴眼泪表示表示就完了,哭的这样情真意切的,不知道还以为太子妃是俩人亲姐姐呢!孔煦哲忍不住腹诽道。
或许是感受到有人注视着自己,肖缘耸耸鼻子不敢再用帕子,索性直接上手揉起了眼睛,她想看看是谁盯着自己。
“你自己的帕子呢!不许用手揉眼睛。”肖瑶早就换上了干净的手帕,她没想到肖缘还在用道具,难怪眼睛快变成桃子了。
“你……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肖缘把沾染上麻椒粉的“罪证”塞回袖子,扯过自己散发梅花清新的手帕深深嗅了嗅,擦擦眼角,寻找起另自己不安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