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找了个藉口,丢下三位刚到的客人,一个人躲在马厩里。
现在的他有股发狂的冲动,即使是张娜娜离开他,他也不曾如此激动过,只能一支接一支的吸着烟,藉以压抑心中越来越涌的怒潮。
他恨唐若可,但更恨的是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永远学不乖,明知道女人全是该死的骗子,却又愚蠢的让她进入自己的心扉,给予她伤害自己的机会。
唐若可确实是个该死的骗子,而且是个最高明的骗子。她一直没有对他坦白,究竟对他编造了多少谎话,而他就像个傻瓜似的心甘情愿被她所骗。
想到这些天来。他表现得像是初次恋爱的年轻小伙子,整日追随着她,找尽藉口、费尽心思的接近她,眼光舍不得须臾离开她片刻,为她神魂颠倒、为她心动、为她软化……想到这些,郑威奇真想恶狠狠的痛责自己。
他猛地丢掉烟头,用鞋尖使劲的踩熄,一拳狠狠的击向木栏杆。愤怒并不能掩饰他心中真正的感情,和唐若可相处的这短短几天,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他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问,会不会这一切都是误会?会不会她的蓄意欺瞒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该不该再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
“郑威奇,你是个该死的笨蛋!”他大声的咒骂自己。
他从来不曾如此矛盾过,在差点软化之际,再一次严正的警告自己,唐若可欺骗他是个不争的事实,除非他真的该死,除非他真傻得作茧自缚,否则就不该再给她毁灭自己的机会。
他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对她心软,不允许自己听从心底的另一个声音。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3:35:18 字数:9951
唐若可突兀的自噩梦中惊醒。梦里,郑威奇严酷的厉声指责她是天底下最会撤谎的骗子。
她的混乱和心伤渐渐被一股骄傲的怒气所取代。她干嘛躲在这里幽幽哭泣?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对这一切,她其实是问心无愧的,更何况,她能躲到哪去呢?逃避井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她更不允许自己做个逃避的弱者。
洗了把脸,梳顺纠结的长发,再薄施脂粉,藉以掩饰哭得红肿的眼睛,唐若可深吸口气,提起勇气下楼面对问题。
郑湘奇立即迎向她,满脸担心中仍有一丝抑不住的好奇,唐若可轻声的恳求:“很抱歉隐瞒了你事实,我会找时间跟你解释’—切。”
他心无芥蒂的立即接受,甚至鼓励的握了握她的手,低声回答:“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站在你身边。”
一股暖流自心中升起,他无条件的支持无疑是雪中送炭,给了她此许的力量,但,当她迎上郑威奇冷若冰霜的锐利眼神时,那股暖流在刹那间冻成冰河。
没有任何言语足够形容她此刻心中的沮丧,过去数天来的甜蜜,欢笑宛如逝去的春梦,现在的他,严峻、冷硬如冰石,眼睛频频瞟向窗外似乎并不屑于看她。
“嗨,女儿。”唐立德似笑非笑的微微牵动唇角:“你终于决心下楼了,干嘛躲在房间呢?我们父女已经好久不见,应该好好叙叙旧。”
“还不够久!”唐若可立即回嘴,面对他,她总会回想起过去那段孤单、寂寞的岁月,那段她努力想抛却的晦暗岁月。
“哇,唐,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相信,你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女儿。”有着一头卷发的女人嗲声嗲气的说话,还不忘卖弄风情的眨动眼皮上的假睫毛。
“我想,他也经常忘记有我这个女儿。”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她的话一点也不好笑,但他笑了。唐立德并非是一个愚蠢得听不出别人话里讽刺意味的笨蛋,但他非但没被激怒,反而露出笑容,仿佛因她的讽刺而沾沾自喜,他漫不在乎的态度加深了若可心中的伤痕。
唐立德没事般的替他们引介,指着长相平庸而沉默寡言的同伴,“这是我的朋友王中弘,他邀我来郑先生的牧场度个小假,顺便挑选几匹好马。”
“还在玩马?”她涩声问,心里明白,他爱马更甚于自已唯一的女儿。“你知道的,那是我最大的兴趣。”他继而指着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这是小珊,很漂亮的女人,不是吗?”唐若可不置可否,小珊就像他一向往来的女人,空有漂亮的脸蛋,却肤浅、乏味,做作得教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