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助的摇头。“我真的并非存心骗你,只是……”
“你不是存心骗我?”他冷冷打断她,继续冷嘲热讽:“只是说谎成性?”
他伤人至极的指控教唐若可激动起来。“我之所以隐瞒真正的家世,只不过是想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我只是不想对每一个人解释,为什么唐氏食品的继承人要离家出走!”
他继续以指责的眼神看她,固执得不肯软化。“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没有对我坦白,你更别妄想再取得我的信任。”
唐若可被伤得体无完肤,虽然早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但如今听他亲口说出来,却仍教她心碎不已。
“我不是一个说谎成性的女孩,更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娇娇女,我在台北自力更生了三年。”她忍不住为自己辩驳。郑威奇顽固得不肯听进任何解释,“你只是耐心的等待机会,湘奇是你放饵的第一个对象,而我是第二个,我说得对吗?”
“不对!不对!”她猛烈的摇头。
“够了,你不必费心继续伪装。”他的眼中满是对她的嫌恶,郑威奇自齿缝中挤出话来:“我已经把你完完全全的看透,不会再被你那差劲的演技蒙骗;谁不知道你逗了湘奇三年,现在又想勾引我!我很怀疑,你感兴趣的究竟是郑家的财富,或是希望见到我们兄弟为你而失和,以满足你那令人恶心的女性虚荣?”
她真想立刻去死,一股绝望的痛苦撕碎了她的心、她的灵魂!
她实在不愿相信事情竟会坏到这等地步。实在不愿相信郑威奇竟是如此盲目的男人,宁可听她父亲生气时的谎言,也不肯相信自己的直觉,不敢相信自己的理智。
她到底是哪一点使他以为她像是一心想钓金龟婿的贪婪女人?像是有着蛇蝎心肠、满肚子坏水的女人?他为什么忍心如此残酷的对她?
“我现在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不必再继续白费心思在我们兄弟身上,趁早死心吧,我不会傻得上你的当,湘奇也不会。”他以伤害她来缓和自己心中的伤痕。
“湘奇爱的人是馨怡。”她喉咙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才将目标转向我?”
唐若可挫败得想大哭一场。
郑威奇极为讽刺的笑了。“幸好你父亲突然出现,打醒了
我,否则我真以为自己终于走运,碰上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哈!上天对我可真是仁慈。”
若可以满布着祈求相信的眼神凝视着他。“威奇,你为什
么宁可听信我父亲的片面之词,而不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为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自己的判断而信任我呢?”
他的嗓音冷硬如冰。“我曾经信任过别人,结果却换来了一大堆谎言。”
“我除了隐瞒你我的身世之外,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谎。”她急切的反驳。
郑威奇眼中一片寒光。“你骗过我—次,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说谎?”
他严酷,冰冷的眼神冻结了她的心,她终于心痛的反击:“郑戚奇,你不必得理不饶人,你只是害怕受伤,软弱的想保有你的心,为了你可笑的自尊不惜毁了我们两个!”
他怒目而视,但她不肯罢休的继续:“我不相信你真的盲目到看不出来,我是否像我父亲所指控的那种奢侈、虚伪、贪婪的女孩。你只是愚蠢得不肯看清事实!你忘了我们曾经一起接生黑宝、—起御风飞驰、在派对上相拥而舞,在厨房里热情拥吻,在……”
“够了!”郑戚奇厉声打断她,理智和骄傲在作战。“最好就这么结束,一切到这里为止,我早说过,我们可能会彼此伤害。”
她的心已死,真爱换来屈辱,情何以堪?
他继而冷冷的警告:“以后你最好安分一点,别在企图招惹我和湘奇,或许,我还能够容忍你继续住在这里—阵子。”
唐若可突然觉得好累,好累……仿佛全身气力全被抽光似的,只剩下一具仿如行尸走肉的空躯壳,就像是刚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浩劫后却无力面对这个世界。
这一刻,她恨他,恨他的盲目和固执。
苦口婆心的一再解释,只换来他更多的羞辱,值得吗?再继续委曲求全,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