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爸爸之间的关系似乎改善了许多。”
她欣慰的点头。“以前我误会了一些事。”
“我替你高兴。”
“我也是,这对我意义非凡。”
“我曾经看到你爸有好几次急着向威奇解释他那天对你的不实指控。”
“我知道。”她神情黯然。“不过那并没有任何差别,他已经躲了我好几天,我忍不住在想,如果那天我死在山崖下,不晓得他会不会施舍给我几滴眼泪。”
“威奇不是在躲你。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他突出惊人之语。
“什么?”唐若可惊讶,焦急得秀眉紧蹙。“他怎么了?感冒发烧?或者是他的腿……”
“他的腿伤旧疾复发,因为救我们而拉伤了肌腱。”郑湘奇—脸愧疚,实在后悔因自己的意气用事,而害苦了威奇和若可。
她一直因为威奇不再来看她而满心哀怨,却没想到他正躺在床上受苦。“我要去看他。”
“若可。”郑湘奇一脸凝重的拦住她。“为什么不就这么结束?”
她完全明白他话中的含意,湘奇是好心的警告她别再越陷越探,否则只怕将来受的伤害会更大,但她的心根本不听指挥。
“我爱他。”唐若可勇敢的坦白。
郑湘奇无奈的轻叹。“我知道,所以我才担心。威奇已经不相信人世间存有真诚挚爱,想要他回报你的感情并非易事,他的固执更是无人能及,教我忍不住想劝你放弃,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不希望看你受伤害。”
“谢谢你,湘奇。”她心中有着更深切的无奈。“他可以不爱我,但我不可能不关心他。”
她轻扣威奇的房门,忐忑不安的揣度他会给她什么样的脸色。
“进来!”
听他的口气,显然情绪欠佳,唐若可硬着头皮推门而入,却发现他的脸色比她想象的更为难看。
郑威奇躺在床上,毯子差在腰间,裸露出两条结实的长腿,一脚的膝盖处有着明显的红肿。
“你来这干嘛?”他问得极不友善,低下头,用力翻动手中的报纸,好像那几张报纸跟他有仇似的。
可怜的男人!
“我想你也许需要什么。”她柔声道。
“我什么都不需要。”他拒绝得干脆、彻底。
“想不想喝杯果汁?”她耐着性子问。
“不想。”他固执得可以。
她不肯轻易放弃。“要不要我替你按摩脚?”
郑威奇突兀的丢开报纸,冷冷的瞪着她,自齿缝中挤出话来:“你到底想干嘛?”
唐若可避重就轻的说出部分事实:“你是因为救我而旧疾复发,我不可能不闻不问,否则良心难安。”
他像是在观察研究用的白老鼠般的仔细审视着她,以充满嘲讽的语调问道:“那天,你说爱我,也只是感激我救命之恩的方式?”
如果他想要,他总有在转瞬间激怒她的本事,他总有办法误解、扭曲她的话。
“那天,你认为我之所以说那句可笑的‘傻话’,是受惊后一种情绪反应?现在你说那是我表达感激的方式?”她已经失去了耐性:“我不在乎你究竟怎么想,只希望你忘了它,好吗?”
他霸道的坚持:“可是你确实说过。”
“那时候我疯了,行吗?”
他张口,似乎想反驳,但最后只是故作漫不在乎的耸耸肩。“也好,我们都应该忘掉那句蠢话。”
蠢话!郑威奇真是天底下最冷酷无情的男人!
她不顾自尊的开口说爱他,他竟全然不当一回事,若可真想拿把铁槌敲碎他一脸的漠然。
“你爸和小珊离开了吗?”
“刚走。
他以怀疑的眼光瞅着她。“你为什么不跟你爸回家去,舒舒服服的当你的千金小姐?”
“我有个相当不错的工作,我赚的钱足够供养自己,这样不是很好吗?”翻腾的情绪隐藏在平静的面具下。
“很少有钱人家的子女肯独立靠自己。”他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赞佩之色。“你相当特别。”
希望在她心中萌芽,若可试探的问道:“你是在告诉我,终于相信我不是一个任性、奢侈,一心想钓金龟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