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不可谓不愤恨,尤其是看到李梵音那厮依然如故地摊坐在榻上好似看戏一般瞧着他出丑,方才裘彩撷那张状似清纯的面孔浮现在眼前,他心底愤愤地啐了一口,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李梵音手里执着玉骨扇半边面容隐在阴影处,因为外头日头正盛他的屋里刻意没有燃灯,因而显得那般阴暗和野性。
“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将脚踏在我窗上吗?屡教不改。”李梵音洁癖严重,一回两回便罢了,回回如此就不得不怀疑这厮是故意以惹怒他为乐了。
“你道如何?”怀鸫气急,“那个胶水陷害我?我脱了鞋子不就可以了,我还当是什么事儿。”
说着他将粘了圈椅的那只鞋脱下来往窗外一丢,毫不在意目前缺了一只鞋那不修边幅的样子。再一次看到李梵音为此紧紧皱起了眉头,怀鸫感到心情大好。
然而他脚一落地就感觉到了不对,他居然走不动了。确切的说是他站的这个地方这个一块都是胶水的区域,一只袜子一只鞋子都牢牢地粘在上头。他将牙齿咬得咯咯做响,心想着干脆将鞋袜都去了,跳到那厮身上算了。
“我劝你打消心中所想,我料定你会脱了鞋子,怎会没有后招?”回望怀鸫那双毫不客气的眼睛,李梵音倒是半分不让。
闻言,怀鸫倒是认真思考起来。李梵音这厮确实出招回回都不止一次,如今只不过是袜子粘住了,再往后整只脚粘住了可当真是要鼓起壮士断腕的决心了。
见人不动了,李梵音反倒是从榻上起来了,他是鞋袜整齐地走了两步却没有靠怀鸫太近,为的是够到桌上的茶杯饮上一口。
“说罢,青天白日跑来找我何事?”
一提这个怀鸫又是来气,“你那个姓裘的小姑娘欺辱于我,怎的我就不能到你这里来找补找补?”
茶水带着余温,他不疾不徐地呷了一口。“她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欺侮你?”
这语气好像是在说一只老鼠把猫给打了,岂不是荒谬!
这是质疑他了?
“文不成武不就怎么了?架不住她同你这厮一般阴险狡诈,居然使用计谋!”
“哦?”李梵音眼神一亮,面上是饶有兴趣的模样,“你倒是同我所说看她怎么阴险狡诈了?”
见李梵音有主持公道的意思,怀鸫不知道做何想居然生出了要一述过程的心思,“我要她学小狗叫,她说她不会,我说要教她,她就反复装自己不懂骗我!我已然来来回回/教了数次了,你说这还不叫欺侮叫什么?”
李梵音弹了弹食指,“这裘彩撷还挺笨的,不过,你是怎么教的,会否你这性子教人也是一时兴起并不细致呢?”
“你这是怀疑我?”怀鸫被气得又一次几欲不顾一切暴起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怎么会?只不过你要在我这里找回场子,我也得问清楚个事情经过不是。”
怀鸫不得法子,只好又学了一次。
“我可不是尽心尽力的,小狗自然是汪汪汪这般叫,你说还有别个叫法不成?”
正文 第094章 动气呕血
“噗嗤!”
那厮微微用玉 骨扇遮着面,可是忍俊不禁的笑意是那么明显叫人无法忽视,尤其是他这么一笑直接叫对面以可笑姿势金鸡独立站着的男人黑了脸。
本来就是一身黑衣的 打扮,如今面孔阴沉的同阎罗王一般叫人不寒而栗。
“戏弄我! ”虽然是带着疑问的句子,但是怀鸫说出这话的时候倒是无比笃定,要是如今他可以行动自如那么此番李梵音这厮必定是见了红了的。
“不曾不曾,你多心了。”他面上是一番正经模样,但是面上的笑意是丝毫没有收敛。这样的轻佻模样无论再怎么说都不会叫人觉得没有嘲弄的意味在里头,当然,李梵音并没有假装正经的意思,叫怀鸫看出来后气急败坏的模样才更为有趣。
怀鸫握了握拳头,面上不悦至极,“你也好,薛岐也好,为什么独独对那个笨丫头另眼相看?今日她戏弄我在前,你和薛岐阻挡我在后,我可咽不下这口气。万不要后头被我抓到了机会,我必定要好好叫那个姓裘的丫头好看。”
李梵音闻言剐了他一眼,他先前收到了薛岐的飞鸽传书说是怀鸫朝他的那儿去恐怕是要找些事,却不知道先前同薛岐已经有过一番龃龉了。皱起了眉头,“听你意思,裘彩撷现下在薛岐处?做什么?为什么事先没有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