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彩撷瞧着那物什心道一声可惜,奈何监生考试对她来说犹如摘星,不努力失败了尚且被人说一句顽劣,努力了还失败只怕是要被诟病蠢钝如猪了吧?
“如此,我只能将这个作为替代赠与你了。”他从袖中取出一枝已经风干了的“樽下幽月”递过来。
裘彩撷只道他周身香气是因为那屋前满是“樽下幽月”继而熏得满杉余味不觉,谁知这人还真的认认真真履行着每次会面必备一枝赠与她的约定,不由感叹这种强迫症患者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己啊。
裘彩撷喜欢这种味道,也因为这已经是干花可以保存得更久,且市面上的价格也可以出得高些便欣然接过。
她是吃过午饭来的,上了酒楼不吃饭只喝茶免不得得没话找话。
“方才我在外头见到个外国人,长得可凶说话也听不懂,还隐约瞧见个白发的男子。”两手闲着便把玩着花枝,“我瞧着像婆娑国的人,长在北方块头大又凶狠。”
李梵音点了点头,“我道是方才什么惊着你了,累得我白白摔了一回。不过你若有心找这两人记着他二人的容貌外形去京兆尹处比对一下,外国人入我国都是要提交通关文牒的,大都记载了详细得很。”
“不不不!”裘彩撷闻言大力地摆摆手。“这怎么成?他二人也未害过我,莫不是告诉那京兆尹我是叫人家吓了一跳要找人家报仇不成?传到李瑜、王子琦他们耳朵里还不是得嘲笑死我了?”
“莫怕羞。”
“谁怕羞了!”裘彩撷惊跳起来,随后立刻泄气地坐了回去,“好吧是有一点,王子琦还好,倒是那三皇子李瑜没事就和我过不去。我可不想落了下风叫那厮得意了。”
李梵音一脸我是过来人了然的表情,“那厮倒也由得你?”
说到这里裘彩撷兴奋不已,面上表情一刻三变十分鲜活,反倒是李梵音整日里冷淡的面容都被她带动的心绪起伏。
“那是因为他有把柄在我手里,闹得再大都不能告诉家长。说起这个,那日冲/撞了你马车的事,李瑜再三保证没有和他皇上爹爹打过小报告,是不是当时还有第三人在场呢?”
李梵音神色一滞,“当时我人事不清确实记不得了。”
裘彩撷挠了挠头,只当这事儿已是个无头悬案,“算了算了,总归是我们俩不打不相识。”
“你很信任李瑜。”
“嗯,怎么说呢?他虽然不是个好的,但是死要面子应该不会不顾约定这种事的。”毕竟手里还有威胁他的把柄,裘彩撷自信自己看人神准。
不知道被定义为死要面子的李瑜皇子,知道后内心该如何崩溃。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直到未时过了才分道扬镳各自归府去了。
正文 第017章 爷俩聊聊
及至府中,裘相不是不知道这丫头白日外出过,不过但凡是不惹祸上门来的时候裘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是素年来被她折腾地要求越来越低。
午时被裘彩撷和裘子楠联合一番讽刺的秦氏母女夜间倒是没有一起来蹭饭,即便如此裘彩撷仍是显得很是心不在焉。
弟弟是个见吃眼开的货色,爹娘又是个抓紧一切时间秀恩爱的主儿,裘彩撷也不知道这几个人能关心一下自己。正好瞧见眼前有一片十分中意的生鱼片且已经是最后一片了,刚要下筷裘子楠那厮沾筷就吃毫不留情。
裘彩撷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众人瞧瞧她又自顾自吃喝起来。
“喂喂喂,没看到我今天心情不悦吗?瞧我这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啦!”她惊跳起来,总觉得如此不发泄一番夜里睡不着觉。
裘子楠噎了一下,搬着凳子原理那厮,“阿姐,吃饭的时候请别说污秽物可以吗?”
“行啊,”她慢条斯理地坐下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透着精光,“我定然不会在子楠弟弟用膳的时候说些什么蟑螂、蜘蛛、苍蝇什么的来影响他的胃口。”
“啊!阿姐!”裘子楠见左右无人无非是一家四口,怒吼道,“你倒要如何嘛?爹娘,你们也不管管她!”
裘彩撷才不会承认是因为今日见了李梵音回来看到裘子楠就想起上学那日他在马车里同自己说的那些话,阿爹阿娘竟觉得她无法觅得良人、觅得了也要被休憩回来。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就是瞧着什么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