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没有兴趣听别人的秘密,且当着我的面就此离去了吗?后来又折返回来,你,何时回来的?又听到了多少?”他声音沉沉,末了也不看她。
裘彩撷心底道了一声果然要开始对她起底子追责了,难免面上难看了起来。本身还是嬉皮笑脸的模样刹那间变得又尴尬又为难。
李梵音瞥了她一眼,一颗心如坠冰窟。
到底还是烦了她、厌了他、恶心他了罢……
“你是不是因此、因此而对我有了看法?”
“什么?”
“你因此而厌了我,可是……我那时也是自身难保,未免要学那蟾蜍断尾自保。”李梵音从来没有一刻像现下这般急迫过,他素来胜券在握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些蝼蚁,他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可这一仗,还没打便叫他觉得害怕。
裘彩撷掩下满脸的惊讶之色,却发现李梵音微微垂着眉眼,睫毛轻颤。他在自述的时候未曾看她一眼,像是担心害怕也像是一种赎罪忏悔。
“我、我也没有这般想。”
“我知。我的阿彩怎会说出这种伤我的话?”李梵音陷入了某种不可言说却十分危险的想法当中,连带着即便听到了裘彩撷的回答他依旧有自己的理解,“只是我没有,我当真没有。没有叫他得逞,自然,我也是干净的罢。”
“阿彩,为何不回答?”
裘彩撷心神颤动,实际上她到窗口的时候只听到那黑衣男子似要对李梵音不轨,前头的话她没听到,后面的事儿她离去准备那些物什。此番听了李梵音的自述却好似得了个天大的秘密,是个好机会从他口中将事情套出来,然而这厮似乎入了魔障。
叫裘彩撷觉得再问好似太过残忍!
正文 第180章 隐藏过往
此番听了李梵音的 自述却好似得了个天大的秘密,是个好机会从他口中将事情套出来,然而这厮似乎入了魔障,叫裘彩撷觉得再问好似太过残忍!
“嗯, 你自然是干净的。”她便当做自己也知晓。
李梵音蓦然抬 头望着她,“哪里?哪一点?”
裘彩撷看到他眼里近乎狂热的情绪,她猜测不到那会是怎样一件事,毕竟那般男子要对李梵音不轨,她管不住自己的脑子,只觉得再这般想下去一不小心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觉得喉咙哑然,果然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慌去弥补。裘彩撷直觉遇上这样的难题就要躲到别人身后去,若是此番有其他人在场她一定会求助。
她不习惯就这般接受别人的审视,就好像是将自己的懦弱无能完全暴露在人前一般。可是李梵音的目光显得太过真诚和无助,她有些头皮发麻,且心也热了。
“其实我没有听到你们在房里说了什么秘密,”裘彩撷深深关注着李梵音的表情,见他眼底一动倒是瞧不真切,她顿了顿才继续说,“我到的时候瞧见那黑衣人对你粗鲁还欲拔剑,本来夜间做客穿一席夜行衣就很是奇怪了。”
李梵音闻言轻轻哼了一声,气氛陷入了难言的尴尬之中。
“我光是去做这些准备就耗去我不少时间呢,回来之后便见你屋子里熄了灯。”裘彩撷咽了口口水,“是以你这是怎的了?”
这话适时地将李梵音点醒了。是啊,他到底是如何了?魔障了一般,只是认定了裘彩撷会因此而离开他,或者只是因着患得患失的心态而弄得这般尴尬境地。
他的面皮崩得难受,可此番却不是展示笑模样的好机会。只是他究竟该如何自处呢?索性现下再说个“无碍”就此搪塞过去?还是依着本来的打算,若是裘彩撷问起来便一五一十都坦白了。
李梵音明白说好过不说这个道理,横竖范驶还活着,如今便在宫中一隅任个侍卫长的位置,保不齐寻个机会便将此事泄露出去,或许那时候裘彩撷便当他是蓄意的欺骗者,比身体的脏更加让人不能接受。
可是说了,人心上便存了一个污点。这污点犹如裂了的铜镜一般即便修复了也是存在的,是一根刺会将裘彩撷同他推得更远。比起往后被裘彩撷知晓的一个可能性,这种主动坦诚将弱点曝露给对方的行为更叫他难堪。
一想再想,甚至因此而忽略了裘彩撷为他倒水的动作,最终他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掩下。再一回神才发现裘彩撷早就在他跟前了,眉目贴得很近好似那一双眼睛为他当做照亮前路的明灯一般。李梵音忽然心神一颤,不知为何被那种真诚深深地吸引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