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凤起出来换轸水,还真不是出来喝西北风的,而是来听墙角的。
叶重琅躺着的位置离窗户不远,虽说山野小屋的窗户纸基本上薄的形同无物,叶重琅绝不会掉以轻心,但是,好巧不巧,叶重琅那床底下就有个老鼠洞。
凤起轻手轻脚从窗边走过,蹲在了老鼠洞旁,憋了轸水一整天,她就不信,轸水不想趁机跟叶重琅表白。
虽说屋里还有青邺和姚百灵在,但是在轸水看来,那只是两个寻常男女,根本听不懂他和叶重琅说话。
果不其然,没过多一会儿,叶重琅应该是醒了,只听轸水话一开口,便是憋了许久的质问,“我当真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移情这样一个女子,难不成是我当年看错了你?”
叶重琅的气息不足,语气异常寡淡,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当年不过是一场误会,也是神界一场谋算,何来有情,又何来移情一说?”
一句话就已经泄了底,凤起趴在老鼠洞边上微微挑眉,骚年,你重伤在身还那么能装啊?不是说不认识轸水,与神界素无往来么?
轸水仍旧不死心问道:“那她呢?你自此便置之不理了?当年你……”
“我与她从未见过面,何以算是置之不理?当年之事不必再提,纵是我说过什么,何以强求我必须句句兑现?”
“为何不再提?当年你向我保证过多少?那一句一句我都信了,可现如今……竟一句也不算了?!”
“不算了。”
凤起翻了个白眼,她好像偷听到了叶重琅的情史?悲问,惊情,当年承诺又不再兑现,没想到你是这样负心薄情的骚年。
正文 第44章 旧情至深
过了好一会儿,轸水似乎接受了这样的现实,但仍旧染着一股悲愤道:“可你……你最起码答应过我,一定要去找她,但你现在一心扑在……这么一个女子身上……”
“不必找了,既已无心,何必徒生事端?”
轸水咬着牙恨道:“我今日就不该救你!”
“我没求你。”
凤起眨了眨眼,这话字字句句说得多招人恨啊,薄情寡义,绝情如此,真是半点儿余地都没留。
而也不知道叶重琅那旧情&人与轸水是什么关系,纵然话说到这个份上,轸水依旧不甘心,盘根问底道:“当真就因为这样一个女子?你莫不是瞎了眼?她到底哪里不如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子……而且,你莫不是连心都瞎了?她如今虽跟在你身边,但显然没有半分真心,桩桩件件尽是敷衍,你难道看不出来?”
木屋里面很静,外面山风呼啸,凤起几乎把耳朵塞进了老鼠洞中,半晌,才听到叶重琅似有若无的声音,“我知道。”
这一句,轸水不知道已经疯成了什么样,他忽然悲凉冷笑一声,“呵,我本以为你与旁人不同,无论如何,你都是最懂她的人,你曾为她倾尽所有……到头来,却仍旧敌不过区区一张貌美的脸?”
凤起一翻白眼,哦,你没断了袖啊?看得出来我漂亮啊?
不过,听这话里的意思,叶重琅曾经为了旧情&人倾尽所有?难不成跟苏雅倩的爹苏世杰一样,追求女子都曾有一番视金钱如粪土的攻势,让众人皆以为那是知她懂她的人,那就是爱情?
而且不是说连面儿都没见过,就倾尽所有啊?看不出来骚年你还是这样的花丛老手无敌情圣啊。
叶重琅的声音低沉寡淡,“不必再说了,已是陈年过往之事,多说无……”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也不知道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凤起还以为是自己听不见,恨不得把脑袋都钻进老鼠洞里了,忽然,老鼠洞飘出丝丝的血腥味。
坏了!轸水动手了?!
而就在这时,忽听姚百灵惊了一声。
凤起猛的爬起来,转身就往屋里冲,一把推开门,山风卷入,桌角的油灯飘忽闪烁,只见轸水站在床边,叶重琅已经半撑起身,一手掩着口,指缝中淅淅沥沥的向外淌血。
“你对他做了什么?!”凤起一把推开轸水,眼看着叶重琅冰白指缝中涌出的血鲜红刺眼,应当不是中毒。
而她确信轸水是不会玩毒的,什么杀人于无形的毒药统统与他无缘,最严重已经是胡椒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