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瑞,是伊瑟琳娜对他的爱称。这个称呼既给了他无上的权利,也给了他无边的耻辱。
伊瑟琳娜松开手,埃里克森大口大口喘起气来,后背满是冷汗。
“都是一群没用的家伙。”冷冷扔下这么一句,如来时一样,扭着摇曳的身姿,伊瑟琳娜再度消失在门背后了。
此时,埃里克森脸上露出悲悯的神情,“呐,一切都是枉然呢,如鸟笼一样压抑。我又能做什么呢?为什么偏偏要来我的实验室。明明,明明……”
埃里克森长叹一口气,布满血色的双眼,痛楚和温情不复存在,只有活下去的疯狂。
等唐再度睁开眼,发现自己穿着陌生的白裙,正被绑在一张可以移动的推床上,像是待宰的鱼肉。
她翻了个身,旁边,竟然还躺着另一张熟悉的脸。
这张脸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她悄悄催动魔法治疗着契尼,契尼终于睁开了眼。
“咳咳!”猛烈咳嗽,契尼剧烈挣扎起来,“别靠近我,别靠近我!”
“是我。”
契尼冷静了下来,一头齐肩金发湿漉漉如海藻一样堆在头顶。
“抱歉,我,我以为我们已经被杀了。这里是哪?为什么我们被绑在试验床上?”
“或许那女人留着我们还有用。别挣扎了,我试过,没用的。”唐说,“不过你得先解释一下,你胸前是什么?”
此时,契尼跟她一样,被套上了白色的裙子,胸前的高耸也凸显了出来。契尼脸色发红,“这、这有什么的!”
“没想到契尼皇子殿下是位女士。”唐哈哈笑了
“我可从没说过自己是个男人,”契尼难为情的扭了扭,好一会,慢吞吞说,“抱歉,我害了你。”
“没关系,我本来也想查查那个埃里克森。”两人都陷入了伊瑟琳娜的手中,唐干脆就扯下伪装,直话直说了,“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踪他?”
“我说过,我曾经有一个女仆。”
唐点了点头,“我记得,她对你来说一定相当重要。”
契尼深呼了一口气,双眼不知道看向何处,无限放空,“她啊,就像是我的母亲。我的母妃不太喜欢我,所有的侧室生的都是儿子,偏偏她生了个女儿,那时候任谁都知道维兹米尔皇帝喜欢狩猎、喜欢活蹦乱跳的小子,母妃嫉妒愤怒地发了狂,所以,我不是契尼公主,变成了契尼皇子。”
“难道女仆的失踪和埃里克森有关系?”
“她消失了,谁都不肯告诉我她去了哪里,直到有一天,宫中负责修剪花草的老仆人告诉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和埃里克森炼金术师大人在一起。”
“万一那个仆人也只是欺骗你呢?你就这么相信了?”
契尼握紧了拳头,咬牙道,“不,他不会骗我。他在宫中效命了近六十年,是那个女仆的……生父。”她双目通红,强忍着眼泪。
一时间,唐脑海里闪过在房间里看到的那些血迹和大量少女的怨灵。
难道,这些怨灵中也会有那个女仆?
伊瑟琳娜的宫中死去了太多年轻的女孩子,这本身就已经够可疑了。
唐安慰了她几句,转头打量起所在的房间。这个房间布置极为空旷,中央一个巨大的温水池,两边大理石长凳,还有一些她没见过的诡异漆黑刑具,这些刑具上布满了干涸的血。
最奇怪的莫过于石凳中央如雕塑一样奇怪的金属箱子。
这些箱子散发着森森的寒芒。
哪怕是在水中,她都依稀能闻到那股浓郁的血腥味道。
不多时,两个金发少年走了过来,推着她们身下的移动床开始往外走
契尼知道,自己很害怕。
伊瑟琳娜会杀了她,可她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死法。
这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金发少年的动作僵硬,脸上挂着古怪灿烂的笑容。
这笑容看起来实在是非常假,就像是某种人偶。
少年一语未发,冲她们咧嘴,
契尼暗暗使了个眼色,【我们杀了他能不能逃出去?】
少年忽然扭过头,一双玻璃质感的蓝色眼珠转向契尼,脸上是那副假笑,“不、要、反、抗。”
契尼嗓子发干,咽了一口唾沫。
又一个长相一模一样的金发少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