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儿学医是为了济世救人。”裴容谦跪下央求。“您和爹不也是一直这样教导孩儿的吗?别说是人,孩儿以往见您连一只小鹿也不忍心宰杀的,如今上京一事,关系着千万百姓的命,您怎么却要孩儿见死不救呢?”
裴母无话可答,不觉一阵心酸,落下泪来,说道:“为娘的怕你惹火上身,你知道吗?”
“孩儿但求无愧天地、心安理得而已。”他坦然道。
待他回到静心小筑,远远便瞧见隋缘惦记他,所以立在廊上等着。他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挽住了她,笑道:“杵在这儿做什么?小心风吹着。”说着与她一块儿进屋里。
“我好得差不多了,哪里还那么娇贵!”隋缘也笑了笑。见他拎着包袱,又问:“你跟你娘说了?”
裴容谦点点头。“嗯。”
“她答应了?”
裴容谦想了想,说道:“应该说是她了解我的苦衷,不得不让我去。”
隋缘便不说话。
只听裴容谦说道:“我带回来一些衣服,你过来看看,想你应该可以穿。”又道:“我也跟老姚说好了,请他先帮我物色两匹马,我明儿个再走一趟瞧瞧去。”
正说着,忽然雷声大作,下起雨来。
“这几日天气阴晴不定,说下雨就下雨的。”隋缘看看外头,秋雨潇潇,说道。“看这样子,只怕明儿个也不会放晴,从这儿到镇上又有一段路,说远不远,说近又不近的,我看你明天还是别去了吧!”
“不过是下雨,又不是下刀子,我带把伞不就得了。”裴容谦笑道。“再说我已同老姚约好了,不去不好意思。”
隋缘静静关上窗。不知怎么,心里却有些莫名心悸,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了……不好的事……
但愿是我多心了。她想,又不由得暗叹一声。可是最近老天爷总是跟我作对,叫我怎么能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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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盛荣的人一连等了几天,终于等到裴容谦到镇上买东西,他们一声不响地一路跟着他,也发现了他们两人栖身的静心小筑。
吴立身得到消息后,忙回去告诉了龙盛荣。
“好。”他喜道。“既然知道了他们落脚之处,那咱们也可以开始准备准备了。”又吩咐吴立身说道:“现在这事可千万不能让我爹知道,否则他老人家怕事得紧,一定公事公办,二话不说,立刻砍了隋缘,那我还有什么趣儿呢?”
“是,少爷。”吴立身忙应道。“小的早就告诉各位兄弟们了,叫他们切勿声张。”
“嗯。”龙盛荣又道。“你再找两个妥当的,在松树林盯着,如果再见裴容谦离开静心小筑,就赶紧回来报告一声。”他笑了笑。“嘿嘿嘿,到时咱们再带着人,等在回去的路上捉住他。你说那隋缘会不赶紧出来救她那个相好,我就不信。”
那日,龙盛荣得了消息,说是裴容谦离开了静心小筑到镇上去了。忙就带了手下,埋伏在松树林,只等裴容谦从镇上回来,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直等到日将西下之时,才见裴容谦提着一些日用杂物,走进林子。龙盛荣一伙人忽地现身,将他团团围住。
裴容谦一惊。“你们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龙盛荣哈哈一笑。“抓犯人啊!”
“我犯了什么法?”
“你窝藏钦犯,这个罪名难道还不够大?”
裴容一怔,但随即冷静下来,脸上不动声色。“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裴容谦,你别装蒜了!我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了,你还想赖不成?”龙盛荣冷笑。“我说的就是隋缘,那个落难郡主啊,好小子,我只看你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谁晓得你私底下却是艳福不浅,居然在走桃花运啊,只可惜您福小命薄,偏偏这朵桃花又带煞气,我看你是无福消受了。”他好整以暇地说道:“哼,这会儿我说,你马上就要应了那句老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信不信?”
裴容谦听了,怒道:“你满口不干不净、胡说八道些什么!”
龙盛荣悠哉地说:“你也用不着嘴硬了,我看隋缘这会儿也应该赶过来了才是。”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