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打扰!”邱原亭笑道。“你若是不肯留下,那才是见外呢!”一面吩咐下人,领隋缘到后面客房暂歇。
邱原亭见隋缘走远,便挥手召了卓勇附耳过来,低声说道:“听说这个丫头的功夫不错,常统领不是就吃了她的亏吗?这回,咱们也用不着跟她来硬的,不如等晚上用迷香薰昏了她,再连同密函一并送去请魏相国处置,岂不简单。”
“是,属下遵命。”
“嗯!”邱尚书心想这回不但逮住隋缘,又意外的得到一封密函。
到时杀了隋缘,对皇上有交代,把密函送还给魏相国,又是个大大的人情。这两边都有好处,真是一箭双雕!一时之间不免摇头拈须,得意非常。
☆☆☆
到了半夜,卓勇果然带了些迷香,悄悄潜至隋缘房外,用指头戮破窗纸,想用迷香薰昏她。
所幸隋缘素来浅睡,再加上这几个月风声鹤唳,更使得她随时随地都保持十分警觉,不敢稍有大意。当她听见外头有可疑声响时,便巳醒来,只是她以静制动,存心想看看那人意欲如何?同时心中也自疑惑:这里是堂堂刑部官衙,四下守卫甚多,是谁如此大胆,敢在这里动手?
正想着,忽然觉得脑中一阵昏眩。啊!不好,这是迷香!她登时省悟。但这时想要坐起身来,无奈四肢发软,只得先闭住气。正在着急时,正好摸到裴容谦送给她的鼻烟壶,忙强自振作,从怀里拿出来,放在鼻下用力闻了几闻,只觉一股清川之气直透脑门,这才抵消了这迷香之力。
过了一会儿,听得有人打开门,又轻轻走近她身边探视了一下,确定她已昏了过去,然后高声叫道:“尚书大人、尚书大人,这丫头已经昏过去了。”
尚书大人!
隋缘仍闭着眼装昏,却不禁一阵心寒。原来连他也是……
“好好好!你干得不错。”邱原亭也走进来,喜道。“如此不费一兵一卒就逮着了她,真是太好了。”又忙道:“来人啊,赶快把她给捆起来。再替我备车,我这就要去相国府一趟。快点、快点!哈哈哈……”
邱原亭笑声未歇,却见隋缘蓦地坐了起来,咻一声长剑出鞘,一柄亮晃晃的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你怎么没……”他吓得浑身发颤。“缘儿,有话……好说……”
身旁的士兵见尚书被俘,登时大惊,吵嚷纷纷,但谁也不敢妄动。
“密函还我。”隋缘冷冰冰地说。
“我……我没带在身上……”
“是么?”隋缘微一用力,剑锋便刺入颈肉半寸,创口立刻血流如注。她冷笑道:“那你的头有没有带在身上呢?”
“哎哎哎……救命啊!救命啊!小祖宗你可别动手啊!”邱原亭登时魂飞魄散,叫道:“我拿!我拿!你别动手,千万别动手啊!”他这才乖乖从衣袖里拿出信来,交给隋缘。
隋缘接过信,一时却不放手,只看着他。绝美的脸上隐隐有着一股肃杀之气。
“缘儿……”邱原亭被看得胆战心惊。“我……我可以放你走……只要你别伤害我,我保证,我一定让你安全离开这里……”
隋缘微微冷笑。“跟我走!”又喝命众人。“不许跟来!只要是让我瞧见一个人影跟着我,我就让这个刑部尚书的位置明天就换人来做,听到了没!”
“不许跟来、你们都听到了没有?一个都不许跟来。”邱原亭也跟着叫。
她随即挟持着邱尚书离开刑部,又东绕西绕走了一大段,确定没有人跟来,这才停了下来。
邱原亭见隋缘收了剑,以为她要放了他,连忙道谢。
“你不用谢我,我并没有打算放过你。”
邱原亭张着口愣住。
“要杀你有何难?”隋缘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但我不会这么便宜的放过你,我现在之所以留下你的命,是要你日后也尝尝满门抄斩、亲人死绝的滋味。你且看着吧!”说罢转身就走,三两下就消失在夜巷里。
邱原亭犹自怔在当地。
☆☆☆
隋缘知道,邱原亭回去之后,必定会将昨晚的事告诉魏相国了。这会儿他一定会防范得更紧,并且加派人手要捉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