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反应,给唐甄轩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那……那陆姑娘缘何不报名,陆姑娘可是我们这年的解元。”
说起这事,陆小辞也郁闷,那是她不想报吗!是有人拦着不让报啊!“我也不瞒唐兄你,师父说我虽考上解元,那是因为乡试考的是儒家经义。我从小启蒙就是四书,所以考得好是自然的。但是会试就很全面了,我才十一岁,人生经历不够丰富,各类事情经验不足。很难写好试卷。万一考上同进士,那我可就是要带一辈子的名号了。所以师父让我来国子监进修,多学几年再去下场。”
听陆小辞这话,考上同进士好像是多悲惨一件事。可是十二岁的同进士,前无古人吧。世家子弟从小就是饱受书香气息环绕,考上同进士都不算给家里丢脸了。陆小辞说的是什么?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唐甄轩神色有些落寞,也有些尴尬,静静道:“陆姑娘有个好师父,说得在理。以陆姑娘的天分,考上同进士才真是埋没了。”
陆小辞不知道唐甄轩为什么突然神情就不对了,说完话就走了,韩思思则是一清二楚。韩家子弟在这官宦人家,甚至是世家子弟中就算很争气了。可是除了他爷爷三十七岁时考上了状元,他爹二十六岁才中了二甲进士,二叔二十一岁时中了同进士。家中在没有年轻的学子考的比较高的名次了。
这是因为科举新开,全国各地念书之人大量涌入,加上世家子弟这么多年不需要寒窗苦读刻苦学导致的缘故,但谁也改变不了这个形式。
她亲哥哥韩齐去年跟陆小辞一起下场考了举人,如今也是要参加会试的。可是陆小辞这个解元都怕考不中,别说韩齐这个考举人时只在中等的了。
不过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因为会试,国子监特放假八天,步微尘、唐甄轩、韩齐、叶甘遂等陆小辞知道的人纷纷下场。张六顺作为十几岁就考上榜眼的人,在这考场前甚是亮眼。不停地有人过来搭话。
有哪些想和张家套近乎的还会顺带夸两句陆小辞真是……真是年轻有为。
送了步微尘进考场,这会试要考七天六夜呢,张六顺带着陆小辞回了家。陆小辞满心以为可以歇息八天了,门房上的人却告知,陆大和陆王氏带着陆花花和陆志山来了。
这几个人来干什么!陆小辞撂挑子了。“我不见!”谁愿意见他们啊!整天没事都能给找点事出来,什么都不懂还要管这管那的。谁见谁傻子!
当然,张六顺不会让陆小辞就这么把她舅父舅母扔外头的,今天他们张府敢扔,明天陆小辞那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陆大和陆王氏那可不是省油的灯,也不要脸皮,说不定都不用扔多远,到门口就得开始叫唤了。
“胡闹,那好歹是亲舅父舅母,怎能不敬重?”话虽这么说,张六顺其实也想趁早打发走这几个麻烦精。
便问那门房上人。“他们可有什么举动?”
“回大少爷,没什么举动。别人让做什么做什么,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你的。”他还能不知道那几个是什么样人吗?听到什么答案都不稀奇。毕竟在常青村的时候他可是没少见识这几个人的功力。
“只是那几个人,举止过于粗鄙,那老夫人摸着小丫鬟的衣服不撒手呢!吃糕点的时候也是弄了满地,要不是有一个叶举人的丫鬟在一旁,这样的人我们都以为不是陆姑娘的亲戚要打出去了。”
这话说完,陆小辞被臊得满脸通红,实在不想看那些人的嘴脸,一个甩手要往屋里跑,摆明不管这事了。
而被甩开的张六顺,心中恼怒,叶甘遂真是个生事精!之前步微尘还跟他说过,叶甘遂几次想要拜访他!什么拜访不拜访,不就是想要攀交情呢?轩墨书院屁大一个书院,当初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不是不愿意收陆小辞吗!瞧不起陆小辞是女子家!步微尘去了,收了。隐隐约约知道他不好惹了,这才对陆小辞好了些。
结果查出陆小辞有先天性心悸的时候,那副嘴脸真是难看极了!怎么的?不就是个病吗!还得巴巴报上去不成?有一次还因为一个女的污蔑他徒弟。这林林总总加起来他没找叶甘遂麻烦就不错了。还敢来给他找事!他看这叶甘遂是不想好了!
“以后叶举人再来门贴,扔出去!”还得警告警告步微尘,别跟叶甘遂这表面上正人君子,实则是市侩小人的人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