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说的是。”
“凤女都安置好了吗?”
那天他说的话自然不是白说的,凤女那个女人一代花魁没想到这么傻,说是可以让她跟着他大哥就傻呵呵地跟出来了,还真是个痴情种子呢。也不知道他这大哥到底是给人下什么迷药了,要知道他大哥年少轻狂的时候自称要睡最烈的女人,根本对女人这方面不上心。
“少爷放心,就安置在郊外一家农家园里,外面有我们的人把守,不会有人发现,凤女也跑不出来。”
张六茅点点头,好似感叹般说了句。“你办事,我放心。”
那老仆没想到能听到这样一句话,张六茅为了和他们这些下属拉开上下关系,平日里带着和沐春风的笑,眼底却有着三尺寒冰的冷。从来没像今日这样,带了些依赖,带了些柔和。不管这是不是张六茅笼络他的手段,他也确实觉得,张六茅真的是信任他,真的是好主子。
“能得主子这一句话,老奴,老奴死而无憾了。”老仆单膝跪下,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眶,口中虔诚地说。
“唉,您为我操劳了一辈子,我自然是要供养您天年的,说什么死而无憾。”
张六茅将老仆扶起身,笑着道:“好了,不说这个,免得惹你伤心,我现在去祖父那拜见了,您多休息会儿。”
那老仆听完,有些欲言又止,还是张六茅说无妨才继续说:“你现在天天去张老太爷房中尽孝是为何?张老太爷早就不插手府中的事情了。”
“不插手?不插手就好了,圣旨来的那天,他把张六顺和陆小辞喊去了祠堂,张六顺也就算了,陆小辞凭什么进去?看上去是不管事,其实,他狠狠地压着我们父亲呢。但凡张老太爷说过的话,那句不是吐口吐沫就是钉?那天祠堂的事情我没弄明白,心中总感觉不踏实。”
“少爷性子沉稳,比老奴思虑周全。”
“你看,又来这些,我不跟你说了,去找祖父了,我实在是纳闷,不出名的寒门子弟因为空缺都能直接去刑部做主事,陆小辞怎么会被调到御史这个位置。而且我大哥鲁州知府荣贵临都,加上张家的关系和女皇的宠爱怎么才是个侍郎,莫非是张家要开始削弱自己的势力了吗?这件事情不弄清楚,我怎么也睡不着。”
去了自己老子底下的张六顺还不知道他二弟就通过这么点消息就把那天张老太爷把他们叫到祠堂的事情猜了个八九,此时他正带着陆小辞来云家调查云之长。
张六顺逆着阳光,犹如天神降临般,带着天兵天将,一路杀进了云府。
“张少爷整这么一出是为何意?”云之长就算平日里在吊儿郎当,这一刻,他还是很淡定的,柳木樨就不一样了,平日里装的在雍容华贵,一看到这么多官兵,手控制不住地在发抖,云之长好笑地握紧柳木樨的手,轻声在她耳边道:“不必害怕。”
柳木樨在这温柔的一句话下,奇怪地停止了害怕,看向浩浩汤汤来的一群人,陆小辞此刻从张六顺身后冒头,对着她只是眼神扫过。
“柳同窗,好久不见,原来你嫁给了这家。”
张六顺一愣,仔细看了看柳木樨,才发现是陆小辞之前在轩墨书院的好朋友,只不过后来为了叶甘遂还诬陷陆小辞的一个,当即冷“哼”一声,嘴里说着:“蛇鼠一窝,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陆小辞被他师父这一句话整的想笑,云之长则是脸色有些难看了。柳木樨立刻将云之长握住她的手反握得死紧。生怕下一刻扯出旧事云之长会不要她。
“张六顺,你来此到底为何?”云之长拍了拍柳木樨的手,淡声问到。
“我不相信云家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那宅子是你的吧,那就跟我们回刑部走一趟吧。”这话说的,好像是吃顿饭一样轻松,可是话中的含义,那可是刑部!这么一进去,明天他云之长还如何在临都城贵族圈里混?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少女是我杀害的吗?就敢来抓我?”
张六顺嗤笑一声,道:“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杀的吗?那宅子就是你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那宅子虽然是我的,但是我也不住啊!莫非,有贼人潜进去做了坏事,不去找贼人却要抓我进去顶缸?”
张六顺知道这样下去,云之长这个人就抓不走了,当即直接下令,刑部的人一动,兵器与盔甲相互摩擦的声音就稀稀拉拉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