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樨姐姐快放手!我脸疼!”为什么要用这么大力气。
闻言,柳木樨尴尬地笑了笑松手。“今天第一节课讲什么?”
“明经吧。”
“唉,又是最难的课。”
“为国求贤,明经取士。木樨姐姐该好好学习才是。”
……柳木樨看着那张粉嫩的娃娃脸摆上严肃的表情,默默转过头拿起书本。唉,输给一个八岁的小娃娃按理是不服气的,但是陆小辞就有着让班上所有人都服气的本事,有着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说,还特别刻苦。讲课认真听从不分神,作业也都是完美的完成,平日里下课还会多看些其它的课本。这样一个人,即使比你小,比你学得好你也不会不服气。可是服不服气是一回事,叶先生对她们两个人两个态度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叶先生能够对她跟对陆小辞是一样的态度,该多好啊!
正想着,叶甘遂带走一股早间的清风缓缓步入教室。教室里的声音立刻安静下来。
“先生好。”
“坐下吧,上课。”
先生殷勤的教诲声、学子郎朗的读书声响彻在这个四五十平米的教室,为开春添上一笔浓重的色彩。
二月,县试开考,陆小辞跟着书院的大部队进了由知县主持的考场。
水知县是个寒门子弟,对于有才之士是真心爱慕,看着一个个检查进场的考生不由想起自己当年考童生试的场景。彼时少年,怀着懵懂而激动的心情,一心要通过科举证明自己。可是朝廷被世家把持的现象严重,寒门子弟最高只能做到正四品,这现象让无数从考试中杀出重围的人心寒,也让人无奈。
“水知县。”
听到声音,水知县回头,正对上叶山长含着笑意的目光。
“先生。”
没错,水知县就是轩墨书院考出去的进士,也正是因为水知县这个进士,轩墨书院才名声大震,一举成为镇上第一书院。对此叶山长对他这位昔年的学子也是非常自豪。只是这个学子有一问题,那就是学习太专研学得有些傻了,自从做官后才有些变通。当初他都不愿意收陆小辞只因为她是女孩儿的身份,他怕他这个学子一看陆小辞是女孩儿,直接就把她给刷下去了。因为自从皇帝允许女子参加考试后,考卷上就多了一项写性别的也是让人很苦恼。
“今年有个好苗子,比你当初还好呢。”
闻言,水知县笑了笑,再好的苗子到朝堂上也是给人当狗用,做京官,就是上司不办事你办事,地方官就是你的业绩被那些世家子弟用来镀金用。不过这样的现象他自然不能和自己的先生说,只能配合道:“那感情好,是哪位学子有幸能得先生你如此夸赞。”
“是个女娃,叫陆小辞。”对,女娃娃,你可不能看都不看把人扔下来了。
“女娃?”水知县先是惊奇,自己先生竟然会如此夸奖一位女娃然后又想起报考时的名单。陆小辞确实是在轩墨书院中排首位。虽然觉得女娃读书是浪费名额,不过自己先生看好的人水知县还是不会说出口反对,估计自己先生这次来特意说这个问题就是怕自己会在性别上把她这个徒弟卡掉吧。别说,如果是个女生的试卷,他还真有可能直接卡掉。
“没错,这个女娃跟你当初一样肯下苦功夫还有天赋,假以时日,必能登上大殿。”
登上大殿就代表过了会试了,可以参加殿试了。多少学子终其一生才考上秀才、举人、会试都没去过,自己师父就是如此,竟然能如此肯定的说这个学子可以上殿试!这至少也要考上同进士啊!第一次听自己先生如此高度赞赏一个人,水知县不免对陆小辞生出几分兴趣。
“那这位陆姑娘平日里可有写得好的文章。”拿出来给我看看,先生你不是吹的吧。
“自然是有,我全都带来了。”
叶山长从袖筒中掏出几张卷好的宣纸,在水知县面前打开。
楷书的字稍有偏差,不过不影响识别,水知县细看下来,发现文章内容一气呵成,简直就是行云流水、笔下生花。
有些感叹道:“这文章写的与我考乡试时写的都差不多了。就是这字应该在好好练练。”
“孩子才八岁,下笔无力也情有可原。”
水知县险些被自己吐沫噎死,八……八岁?她以为都是要嫁人的年龄了,谁能想到竟然才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