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孩子,你对大舅什么态度啊你!大舅养你这么些年,如今你出息大舅还想着放个鞭炮帮你庆祝下。你就这么样?有没有点家教了?你这样以后嫁到别人家里还不被打死!”
说完,陆大愣了愣,今天来的目的是来缓和关系的啊!怎么就没管住嘴呢?
陆小辞脸色已经黑了,大喊:“就你这样的才被人打死呢!就打媳妇来能耐了!我说不放,带着你的鞭炮给我滚!”
可怜陆大那被人这么说过,冲过去举起手就要打。陆大长了八尺的身高,破陆小辞连个绰绰有余,在这样绝对的力量面前,陆小辞都失去了思考能力,站在地上反应不过来。陆二和陆宋氏则是愣住了,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把陆大拉开。
“大哥你别激动,你别冲动。小辞这孩子就是嘴巴不好。”
“啊!这个败家玩意儿!敢这么说我!看我今天不打死她!”
“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你跟一孩子计较什么?”
“啊!计较?我养这个崩种这么长时间,她敢这么跟我说话?她敢这个态度?就是遗传他爹那个破根了!她就嘎嘣一下就死了得了。”
挨了两巴掌的陆小辞呆呆的站在自己屋门前,看着眼前这场闹剧。陆二和陆宋氏齐心协力挟持住陆大不让他靠近自己,陆大则是口中说着荤素不禁的话要过来打自己。
陆小辞突然就笑了,自己为了活成人上人,利用六顺大夫的善心进了草堂认字;为了有个人一起回村里跟盛鬼卿套近乎;为了陆志山忍过多次陆花花的刁难。可是得到的都是什么?院试榜最后一名,盛鬼卿的离开,陆志山的冷眼相看。
都说她是神童,都说她聪明,都说她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可是现实呢?她把这么神童的自己过的像滩烂泥一样扶不上墙!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了一个笑话。
“说得对!我怎么不嘎嘣一下死了呢!我像我爹,我都没见我爹您竟然见过!”
三人停下动作,看向站在那里的陆小辞,正迎上夕阳西落,金黄色的碎光密密麻麻洒在陆小辞的身上,折射出小身影的光彩。陆小辞的眸子像是承载了星河在这个小土砖屋中脉脉得语。
“小辞,你怎么能这么咒自己。”陆二摇了摇头,满脸的不赞同。
听到自己丈夫开口说的话,陆宋氏点点头。古代人是很信誓言这种东西的,所以对于自己怎么不死了这样的话时很难得到亲人赞同的。除了陆大这样的奇葩。
“死了才好!要不然你以后也是被人打死的货!”
说完,发现陆二和陆宋氏脸上神情都不太好,陆小辞更是,一直是那副清冷的神情站在土砖屋门前,给陆大一种极大的心理压力。陆大嘟囔了两句,自己回家去了。
想完之后,陆小辞慢慢道:“我回家了。”语气平和,没有起伏,好似再说天气真好,刚吃完饭一类的事情一样。
听到这个答案,叶甘遂笑了,笑得毫无悬念,毫无往常优雅的形象,像一个乞丐得到好吃的,咬下去才发现其实是毒药那种绝望的笑一样。
“先生,你……”
叶甘遂停下了笑声。“你好,你很好!你回家了。很好。很好!”
三个很好,一次比一次语音更重,陆小辞知道,这是反话。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你还有脸问我?你回家了你不能跟我说一声再走吗?你知不知道昨天我领着那些学子找了你一天!”
“什么?我不是跟……”
“小辞,还不快跟叶先生道歉?”柳木樨不知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直接打断了陆小辞将要说出口的话。
陆小辞愣了下,看着柳木樨扶上叶甘遂的手,想想以前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陆小辞突然有些明白了。
柳木樨平日里跟她互称姐妹,千好万好,也比不过叶甘遂因为六顺大夫的原因格外照顾她所带来的嫉妒。这样的思路一打开,所有事情都变得有迹可循了。无论是之前使劲捏脸还是昨日不相告她回家的事情,一目了然。柳木樨对她嫉妒心太重!重到可以当着她面撒谎,重到可以没有怜悯之心让她身败名裂。
但是柳木樨,她陆小辞怎么可能让自己替别人背黑锅?就算是跟她很好的朋友,都已经陷害到明面上来了,还指望她瞒下这件事情吗?怎么可能?“木樨姐姐,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回村里了,让你跟叶先生说一下的。为什么叶先生今天会这样质问我?”这下,看你还如何维持你那善良的面具呢?柳木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