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那些房子抵押,跟别人投资作生意,没想到让人给坑了,所以房子就被银行收走了。”郑家胜的口气听起来倒像是掉了几千块似的无所谓。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方怡如忍着气问道。
他悠哉地说:“当然是先拿点钱,把房子赎回来。”
“是啊!问题是你有钱吗?”方怡如冷笑。
郑家胜一向恃宠而骄,况且他心里老是认为如今表哥已死,一切就该轮到他当家做主才对,哪里将面前这两个女人摆在眼里。“你说什么?你别忘了,傅氏可是我表哥的产业,我拿几个钱又算什么?!”
“那是从前!”方怡如看着他。“现在整个傅氏企业,百分之五十归薛颖,百分之二十归我,另外的百分之三十则属于儿童癌症基金会。而你和伯母的部分,就是那两幢房子,这些在傅维恒的遗嘱上都列得清清楚楚,你又不是不知道。”
郑家胜让方怡如抢白了几句,登时又气又怒。“你……你们这两个狐狸精,趁着我表哥病得神智不清时,一块儿骗了他的财产,以为我不知道,这会儿还敢这么凶!想过河拆桥啊!你们以为我好欺负吗?别忘了我才是傅氏惟了真正的继承人,你们两个算什么?信不信我到法院告你们,把一切都给抖了出来,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有本事你就去告好了!”方怡如气得跳起来,指着他道。“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好,你们两个给我记住!”郑家胜气呼呼地甩了门出去。
方怡如一点也不担心,她知道过两天,他如果让债主逼急了,自然就会换一张可怜兮兮的脸,低声下气地再来求她们施舍。现在她担心的是薛颖的态度,是不是又要再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薛颖……”
薛颖闭着眼靠在坐位上,看起来疲惫不堪。
刚开始,郑家胜就老是为了傅氏的遗产来纠缠不清。虽然他已得到傅氏给他两幢价值不菲的店面,可是他还是嫌不够,嫌每月只能靠那几个租金周日,根本不够他的开销,所以经常跑来向薛颖“周转”一下。
薛颖每每被他便不过,只得塞钱了事,怎奈他就像是一口怎么也填不满的井。尤其前一阵大概赌运不好又输了许多,一次来索讨时让方怡如撞见,她才知道薛颖已经不知拿了多少钱给他。
“你怎么这么傻!”她骂道。“像那么不要脸的人,你以为他会善罢干休吗?你就是把整个傅氏企业全给了他,他还是有本事搞得精光,然后再来跟你要钱,到时,你拿什么给他?”
“我没有办法!”
“给他钱就是办法吗?我告诉你,你这么做简直就是在养大他的胃口,这叫姑息养奸,你懂不懂!”
她懂。可是仍然不会开口叫他滚!
没想到这次他居然连那两幢老本也给搞光了。薛颖不但觉得无力,而且心疼。
她不是心疼钱,而是傅维恒对姨妈与表弟的一片心意。没想到他就这样简简单地说:让银行给没收了。
方怡如握住她的手。“无论如何,这次都不能再管他了。”
“那郑伯母怎么办?”她虚弱地问。
“哼!那个滥好人,提起来我就有气,也不知是怎么教的,教出这样一个流氓儿子。”方怡如气道。
“方姊……”薛颖念旧,心里也不忍。“她到底是维恒的姨妈,维恒也跟我说过,要我……”
“我只知道维恒交代我要看照你,别的我一概不管!”方怡如打断她的话,正色道。“谁教她要将维恒留给她养老的房子,交给那个败家子,如今两袖清风,那也怪不得别人。况且,她现在住你的房子里,吃用又都有人照料,虽然身上没有大钱,不过平日的零碎花用也不成问题,这样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已吧。”
“我有什么好操心的?”
“那个兽医啊!”她一脸关心。
薛颖一愣。
“别开玩笑了。”她淡淡地说,然后拿了皮包出去。“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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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程昱舒跑来串门子。见她有些怏怏不乐,就开始想尽办法逗她开心,怎奈任他使出浑身解数、说得天花乱坠也博不了美人一笑。他不禁有些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