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问什么?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我着跟老雷打声招呼。今晚直接带回去不就成了。”说若也把手伸向薰儿。
薰儿哪里受过这样轻薄,又惊又恐。“你们这是作什么?快放开我!”她死命地想挣脱那两人的纠缠。“快住手。不然我要喊了!”
“喊什么?喊你家老爷过来?那正好啊!”那人见薰儿急了,益发笑道。“来来来,别害臊,先让大爷我香一个再说吧!”
薰儿急忙挥手格档,慌乱中将灯笼甩向那人。
没想到火竟烧着那人衣襟上的毛皮,迅速沿着褂子烧起来。吓得他当场杀猪似的乱叫乱跳。“哎哟,着火了!不得了了,着火了,快来人啊!救命啊!哎哟,烧死人了,救命啊!”
薰儿见状,吓得呆住。
而另外一个人生怕烧着了自己,也不敢上前扑火救人,只跟着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
世荣和雷老爷等人原在前厅送客,一群人闻声赶了过来。幸亏世荣机警,忙将那人拉到廊外雪地里打滚,才将他身上的火灭了。
“林老板,您还好吧!没事吧?”众人忙上前探视,只见他穿的那一身昂贵的毛皮大农已烧得七七八八,里头褂子也完了。此刻全身雪水,冻得又温又冷,头胜也熏得乌漆抹黑的,狼狈不堪。“有没有烧着哪儿啊?”雷老爷和世荣忙扶着他回前厅。
世荣忙乱之间,一瞥见薰儿杵在附近,看着刚才那一幕,一脸木然。他心里忽然有股不祥的预感,难道薰儿跟这件事有关?
回到前厅,世荣忙命人准备热茶和毛巾。
林老板惊魂未定,也顾不得烫嘴,便将那热茶咕嘈咕噜的一口灌下。
“好好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雷老爷问道。
“怎么回事?”那林老板还余悸犹存,当下气得瞪眼,抖着手指着门外,话也说不清。“都是那个丫头,真给她害死了……竟拿火烧我……”
“丫头?”雷老爷忙问。“哪个丫头敢这么大胆?可能是一时滑了手吧?”
世荣在旁己觉不妙。
“什么一时滑了手,她根本是存心的!”只听林老板颤着声道,说道。“就是外头那个……穿绿袄子,站在廊下的那个。”
“对对对。”刚才在旁的宋员外也插口道。“那个丫头可凶哩!连我也给她抓了一把。”他指着手背上的两条血痕。“你们看看,哪家的丫头敢这样,这可不是造反了吗?”
“这就是你们雷家教出来的丫头!”林老板益发气呼呼的,怒道。“合着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雷老爷被这样一说,顿时觉得颜面尽失,忙迭声叫人。“老费,去廊下看看,到底是哪个丫头敢如此撒野,赶快给我带进来!”
不一会儿见薰地被老费给揪着辫子进来。“老爷,就是她。”他粗鲁地推倒薰儿,让她跪在老爷面前。对老爷说:“这个丫头平常在府里就不听管束,脾气可大得紧咧!”
世荣暗叫糟糕。
雷老爷听了更气,不由分说便上前重重踢了薰儿一脚。“好大胆的丫头!”回头又骂费来添。“你既然早知道她坏,干么不早撵了她,留在府里做什么?”
“这……这……”费来添故意看着世荣,欲言又止。“别人还好,可是这个丫头……”
雷老爷回过头去看世荣。“她是你屋里的丫头?”
“是。”世荣忙点头。“薰儿她……”
“我记得上回就跟你说过了,你不也嫌她不好吗?那就早早打发出去算了,有什么好心软的?结果这会儿到底还是惹出事来。”雷老爷责备道。
薰儿方才挨了那一脚,早已拖着肚子痛得冷汗直流,又听见老爷这番话,似乎世荣也曾在老爷面前嫌弃过她,而且早有赶她出去的意思,不由得更加心灰意冷。
世荣温言劝道:“老爷,先问清楚再说也不迟。”
“还问什么?”林老板一听,又怒道。“我和老宋不过是说几句玩笑话,谁知她就恼了,又抓又踢的,还把手上的灯笼丢到我身上来,你说这可不可恶?”
世荣见老爷怒火高涨忙对薰儿说道:“薰儿,你还不赶紧向林老板和宋员外陪罪,请他们大人大量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