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青年也与中年一样,拱手示意。
白锦书微笑应道,“冒昧来访,是晚辈失礼,舒庄主莫要见怪才是。”
“白公子言重了,您能前来,寒舍蓬荜生辉。”
“舒庄主客气了。”
“……”
“矫情!”
凉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男人要是虚情假意起来,旁观之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众人目光朝屋中望去,白锦书笑而不语,中年男子却怒斥,“放肆!”
末了,有对白锦书歉然道,“教女无方,小女顽劣,白公子见笑了。”
“舒姑娘实乃真性情。”白锦书由衷夸赞,俊眸含笑。
中年男子与青年面色微变。
凉月起身,行至白锦书身旁,与之并肩,莫名地看着面前两人。
“爹,师兄,你们为何有空来?”
言毕,又露出恍然之色,“哦,你们是来找锦书的啊,我还以为是来瞧我的呢?”
她自嘲笑了笑。
来人正是凉月的父亲舒展与她的大师兄宋子昱
“师妹……”宋子昱苍白的面上满是纠结。
舒展威严开口,“月儿,你可是女儿家,莫要在白公子面前失礼。”
凉月不以为意笑了笑,很亲昵地挽住白锦书的手,挑衅地抬了抬下巴。
“他是你们的白公子,却是我的锦书,哪有失礼一说。”
白锦书依旧淡笑不语。
舒展气得不轻,吹胡子瞪眼,“举止轻浮无状,哪有半分女儿家的矜持,你……你还不滚回屋去!”
“师妹,莫要顽皮,如此无状,你……”
凉月挽着白锦书的手又紧了紧,示威一般扬起下巴,“哼,锦书不曾说我什么,你们倒先开始数落,依我看,分明是你们不待见我。”
一家人碰面却跟仇人相见一般,南风无语望天。
“逆女!”
凉月的态度引舒展大怒,抬手时被白锦书出言制止了。
“舒庄主息怒,凉月与我确实无需见外,真性情便是她最好的样子。”
凉月知方才的言辞必会惹怒舒展,很有骨气说完便下意识往白锦书身后躲。
他说过会保护她,事实上他也做到了。
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他依旧挡在她前面保护她。
宋子昱见两人之间流露出的亲昵,不禁沉下脸来,斥道,“师妹!”
凉月探出头来对宋子昱做鬼脸。
“我无状、不矜持,师兄娶我过于委屈,还是找你的清影大美人儿去罢。”
“师妹,终身大事岂能儿戏!”宋子昱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住嘴,还嫌不够丢人,当着白公子的面又胡说八道什么!”
舒展确实气得够呛,若非白锦书在前拦着,凉月必然又要挨打。
宋子昱心虚垂首,凉月不甘心地哼了哼
白锦书适时出声,“舒庄主,可否容许我与凉月单独聊一聊。”
“白公子请便。”
舒展换上笑脸,警告地瞧了凉月一眼后带着宋子昱离去。
目送两人离开,凉月硬撑着的一口气泄了,身子不受控前倾,额头抵在白锦书肩上。
白锦书一惊,忙转身圈住软绵无力的凉月,不待白锦书开口,便听凉月诉苦。
“锦书,我头疼,浑身乏力……”
“我扶你进屋,服药后睡一觉就好了。”白锦书边安抚边扶她往屋里走。
凉月头晕目眩,脑袋却还清醒,不忘翻旧账。
“方才你说……共处一室会毁我清誉的。”
“无妨。”他忽然觉得出尔反尔也无妨。
南风在外守着,还好心地帮忙把门拉拢合上。
扶凉月躺下,白锦书又倒了水让她服了药,起身要离开时,衣袖被扯住。
低头往前,是一双灵秀的眼固执地盯着他。
白锦书又在床沿坐下,神色认真地道,“你若不想与你师兄成亲,我会替你解决此事的。”
凉月眼眶湿润,却笑了,“如此……你带我离开可好?”
白锦书怔了怔,随即抬手覆上她的眼,盖住她的眸,应了一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