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人操着棍子冲来,欢斯夜拍了拍已是愣住了的肃慎索离,道:“英雄,你的刀呢?”
他回过神来往腰上一摸,垮了脸道:“被人收走了。”
谈话间,一截粗棍已挥到眼前,欢斯夜下意识地侧了身一躲,手轻挥脚轻抬轻易地就将来人撂倒了。
肃慎索离惊诧之中带着几分了然,道:“长欢果然真人不露相。”
场面有些乱,三人正打的不亦乐乎,忽来一支不知从哪里来的箭,一下子将欢斯夜的帷帽射了下来。
她并未在意,那东西戴着很不方便,她早不耐烦了。
胖员外在看清楚她的脸时,面色倏忽地变了,对身旁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人便匆匆忙忙地下去了。
不一会儿,四周涌出十来个执剑的黑衣人,缓缓朝中央聚拢,剑上寒光有些刺目。靠近他们至五步远时,黑衣人一齐住了脚。
人群井然地让出一条道来,一人慢慢走近,周遭之人皆微微低头示礼,连胖员外也不例外。
“姑……娘?”肃慎索离看着眼前的及隽诜,不可置信道。
他却没再理会肃慎索离,只盯着欢斯夜道:“南诏神女,你果然没死。”
“南诏神女?”欢斯夜心中纳罕,隐隐想起先前,肃慎索离也曾这么叫过她。
她略略一思量,索性顺着他的话,道:“我当然没死,还活的好好的。”
“西南垂危,神女不去坐阵,反与肃慎氏之人一同到这越州来,不知,意欲何为?”
“我意欲何为,干你何事?”
“如今天下人的眼睛都盯着南诏,神女想干什么,谁都关心。”
欢斯夜眸光转了转,道:“所以你今日,派这么多人来围住我?”
“不敢,不敢,”及隽诜带着些许笑意连声道,接着挥了挥手:“你们退下。”
欢斯夜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却仍端着脸,对一旁的肃慎索离道:“我们走。”
肃慎索离这回十分配合,不说一句地跟着欢斯夜。
从及隽诜身旁走过的那一刻,恰好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她不着痕迹地移开。
却听得他忽然问:“神女的赤霄剑,怎么没有佩在身上?”
欢斯夜脚步顿了顿,道:“我如今,已不用赤霄剑了。”
“也是,”及隽诜道:“神女有那等宝物,刀剑在身也并无多大用处。”
她不再答,自顾着往前走。
及隽诜看着欢斯夜越走越快的脚步,嘴角慢慢地泛起一抹阴笑,道:“抓住她们。”
欢斯夜一把拉了肃慎索离,猛地就跑,可惜终究跑不过后头那群追上来的黑衣人。
肃慎索离挣开她,道:“你傻啊,怎么不用轻功。”
“我不会。”她道,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将肃慎索离噎的一时不知该怎么答。
“得罪了!”他一咬牙,一把将欢斯夜扛在肩头,足尖轻点,飘飘然飞身向前。
可惜二人最终还是被抓住了,肃慎索离还宽慰她道:“你别内疚,是我武艺不精,不是你太重。”
“没了赤灵冰焰的神女,竟如此不堪一击。”及隽诜不掩面上嘲讽与得意:“你说,我是该先带着你去南诏呢,还是先带着你,去见你夫君呢?”
欢斯夜心里窦的一惊:“这下不妙,若让原主发现,以为她要抢人夫君可如何是好?”
“去南诏!”
“去见夫君!”
肃慎索离与她同时开口,可惜说出来的,是与她截然相反的选择。
她懊恼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别说话!”
及隽诜哈哈大笑,道:“神女难道与夫君有了龃龉?据我所知,他可是全力为你护着南诏啊,可以说,若没有他,南诏绝撑不到今日,你……竟然不想见他?”
他探究的目光望进欢斯夜眼底,想寻出什么答案来,可她并未流露出什么特殊的情绪来。
“那么,我们就听这个小东蛮的,”他收回了目光:“带你去见夫君。”
☆、再见之时
欢斯夜与肃慎索离被押上马车,颠簸了五日,最后被带到了豫军军营。
“杨大人久攻西南不下,心中可有焦急?”
营帐里,望着屏退了众人的杨道宽,及隽诜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