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神女_作者:荆度(198)

2018-02-24 荆度

  “确实是个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欢斯夜心道,看着他眸中痛色,又有些不忍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呢?你真的……这么做了吗?”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事将成那日,我忽然改了主意,让人换掉了那道菜,只是后来,我们终究是因此事而互生嫌隙。”

  “我想,她如果知道原委,应当不会怪你吧。”

  “嗯,”他半喜半忧:“她……原谅我了。”

  “真好,皆大欢喜。”欢斯夜朝他道:“喂,你怎么好像不太开心啊?”

  “因为,”岩秀看着她:“她将我忘了。”

  欢斯夜下意识地躲避他的目光,又忽然抬头问他:“那你,也会忘了她吗?”

  “不会,”他的声音像是有四两拨千斤的神力,萦绕在她耳边久久不散:“她在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拉过她的手,分别放了他的额头,双眼,心口:“她在我心里,骨血里。”

  欢斯夜好似忘了自己的手还放在他心口,沉思着皱了皱眉,道:“我也是女人,而且我心中对你,也确有几分倾慕,可方才听你说了一通对别的女人的深情,不但不难过,心里竟还有几分欢喜,真是好生奇怪。”

  “你这个傻瓜,”欢斯夜这突然的表明心意,岩秀猝不及防又喜从中来,一把将她拥住:“因为,你就是她。”

  她在他怀里,心中却飘然不定:“自从我来了大豫,人人都将我认成了她,我真的,是她吗?”

  “是,”他收紧了手臂:“你就是她。”

  ☆、冬阳下雨

  “喂!屋顶上那两个给我下来!”

  岩秀与欢斯夜循声望去,只见屋下站着一人,带着堂帽,画着大红脸,穿着圆领马蹄袖箭衣,叉着腰朝他们吼着。

  “对,说你们呢!”见他二人终于朝他看来,他更是扯着嗓子喊道:“演熊的兄弟出了点事儿,你俩快下来替一个!”

  “熊?”欢斯夜不明就里,道:“出了什么事?”

  “唉!”那红脸像是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一般,催胸顿足了一番道:“戏中人冷眼旁观,看戏人倒入戏太深,这擒熊记演了一半正是精彩之处,竟从台下窜出个人来将熊形猛揍了一顿,我的乖乖,费了老大劲儿才拖下来……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不快来救场!青天白日的,你俩还敢躲屋顶偷懒,我回头告诉班主……”

  那人一直骂骂咧咧不停,欢斯夜还未听的不耐烦,已被岩秀轻轻一拉,抱在怀里飞檐走壁地离的远了。

  不知道岩秀怎么想的,方才是屋顶,现在,是一艘画舫,的顶上。

  他落脚时很小心,不过画舫还是轻轻地晃了晃,也不知惊没惊动里头的游湖之人。

  今日恰是立春,又逢天公作美,好风如水,清景无限,一艘艘画舫五彩斑斓,形如铺锦。

  岩秀偏偏不去看四周之景,只看着她,一张脸笑吟吟夹着欢喜,直勾勾带着……色气?

  “你这般瞧着我作甚?”

  “我高兴。”

  “高兴什么?”

  “即使你将我忘了,仍是对我动了心,而且,还动心的——这般快。”岩秀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欢斯夜看着来气,道:“动心了又如何,未嫁未娶未洞房,这变数也是有的。”

  岩秀闻言脸色一变,好在戏装未卸,倒也看不出来,他咽下险些脱口而出的‘已嫁已娶已洞房,抓了她的手腕,道:“那赶紧再成一次亲吧。”

  “不成,”欢斯夜挣开手,道:“这般仓促就想骗我去成亲?不去!”

  “那你,要如何才肯答应?”岩此时倒不慌不忙,仿佛不管如何定会让她心甘情愿地嫁了一般。

  “嗯……”欢斯夜眼珠子转了一圈,瞧着那微光粼粼的湖面,忽而有了主意,嫣然一笑道:“我要,春花一篮,秋月一轮,冬阳一捧,夏雨一盏,外加一首动人的情诗,你若凑齐了拿来,我便唤你一声夫君,如何?”

  “哎呀哎呀,夫人你可真是调皮,”岩秀皱了眉头晃着脑袋,作烦忧状:“不过你放心,为夫给你弄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