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勾勾,”无心伸出小拇指,眨着眼道:“我要等坏蛋娘亲自己想起来,然后心疼我,心疼的不得了,心疼的捶胸顿足难以自拔……”
“欢儿,”欢斯夜走得很快,岩秀好不容易才追上她:“欢儿!”
“走开!”欢斯夜推开他:“别跟着我!”
“欢儿!”岩秀将她掰过来,避着她正视着自己:“为什么忽然发脾气。”
她闻言狠狠踩了他一脚:“这才叫发脾气!”
岩秀虽疼的龇牙咧嘴,但愣是没松开她:“气消了吗,要不再踩我一脚?”他乖乖将右脚往前送了一步。
“没有,”她答的很快:“不踩。”
岩秀见她脸色转好,再接再厉道:“真的不踩了?是不是,心疼为夫?”
欢斯夜却没那个心情与他贫嘴,正色道:“岩秀,那个小女娃,是谁?”
岩秀几乎是一瞬间就做了决定,先不告诉欢斯夜实情。
她本就因为失忆之事心怀芥蒂与愧疚,若再告诉她,她忘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届时她将会怎样的煎熬与痛苦,他光是想想,便极为不忍。
“那不是无心吗?”他打着马虎眼,一时半会想不出该如何回答。
欢斯夜失忆后虽粗了许多,但也没好糊弄到那个地步,索性道:“是不是你以前,趁我不在时,在外头惹下的风月情债!”
“怎么会呢,”他终究是说不出口不认识那个孩子,或者说与那个孩子没有关系,一半玩笑一半认真道:“就算是为夫有风月情债,也是只与夫人你一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猫宁~
/(ㄒoㄒ)/~~这周连续出差 ,只能挤时间码字,好期待放假~
☆、深夜来访
落寞寒香满院,扶疏清影侵门。
岩秀站在欢斯幸房门口,踌躇良久,终于叩响了声。
‘嘎吱’一声,房门马上开了,却不是岩秀走进去,而是里头的人出了来。
“我猜到你会来。”欢斯幸轻轻关了门,放低了声音道:“无心睡着了,而且她现在,还不想跟你们相认。”
二人默契地走到院中,却一时无话。
“想必你已经猜出来了,只是缺一个肯定。”还是欢斯幸率先开口:“我将一切都告诉无心了,不过……后来我想,也许由你们来说,才最为合适,可是她太犟,我若不将一切说清楚,她便不肯同我走。”
“她像她的娘亲。”岩秀像是无奈又欣慰地笑了一声,才道:“你说了也好,我知道如何面对千军万马,如何驭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与自己的亲生女儿解释,为什么她的父母,不知道她的存在。”
“你二人不必太自责,这不能怪你们,”欢斯幸道,一咬牙,将欢斯夜在大留的种种,而后如何重回大豫,以及自己随后去北境找回无心,带着她前来,所有始末,零零总总,统统都告诉了岩秀。
欢斯幸说完,周遭安静了许久,好半晌,岩秀才说了一句话。
“原来是他,原来,他叫初祈。”
他转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欢斯幸习惯性地轻呼一声。
初祈喜欢水,他在大留的三昧殿有从山涧引入的泉水连成的瀑布,此地,他院内也是一样的水声叮咚,皎洁的春月更是给它披上了一层粼粼之衣。
他闲适地坐在水边,晃动的左手间似有光芒闪烁,细看才知,是根如发丝一般细的针。
“鲛纱轻薄滑软,遇水不濡,因在月下织成,又名月华绸,”他双手一抖,一件月色衣裙如风展开,无一点繁复华物点缀,却叫人移不开眼:“小夜穿上,一定很好看。”
“是,存于想象的人或物,自然好看。”岩秀看也未看他手中的衣裙,只盯着初祈道。
“想象?”初祈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笑,道:“她难道,不曾说过,她是大留的玉衡公主,我的小侍官?”
“说过,”岩秀道,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逐渐染上笑意:“她说过,可不管她是韦长欢,还是欢斯夜,都心甘情愿,做我的妻,你可以为她凭空捏造一个身份,甚至夺走她的记忆,却左右不了她的心。”
初祈双眸闪过一道寒光,而后归于平静:“那么你来此,又是为何呢,在这深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