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王果然有风骨,”倪丰秀瞥了眼皋铎兆,接着望向皋铎宰道:“不过……禽兽尚不杀父母,皋铎宰,你难道真狠的下心,不管生父的死活?”
“我们高延男儿,绝不会为苟且偷生,而令举国蒙羞。”
倪丰秀对着皋铎兆道:“看来,皋铎宰是不打算救你了。”
皋铎宰握着缰绳的手渐渐收紧,道:“父王,为了您的风骨,与我高延的气节,儿臣,对不住了!父王放心,儿臣定会踏平大豫,为你报仇!”
皋铎兆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倪丰秀见皋铎宰如此凉薄,略带嘲讽道:“那今日,我大豫,便与你高延血战到底!”
“杀——!”
☆、玉门三巫
皋铎宰打算拼死一搏之际,四周突然泉水般涌出许多豫军。原来,韦谨风早有布置,方才倪丰秀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豫军能再从四面包抄。
倪丰秀与信之杀进高延军的中心,对付及隽诜的死士,韦长欢则亲自与皋铎宰交手。
不过半柱□□夫,及隽诜的死士已死的七七八八,但在此战中,并未发现及隽诜本人的踪影。
“想不到,你的功夫还不错,不过,本郡主没空陪你玩了。”韦长欢轻巧地一个转身,反手在皋铎宰右肩胛骨重重拍了一掌,骨裂的声音很轻,却十分清脆。
皋铎宰左手扶着右臂,面带痛色,后退多步方才站稳,将将站稳,抬头便是十几把兵刃横在颈边,败局已定,再无还手之机。
“皋铎宰,你如今也是败了,是以死明志,还是降了我大豫呢?”韦谨风道。
皋铎宰面带不忿,一双眼睛阴鸷地盯着韦谨风。
“看来二王子所说的风骨与气节,皆是在别人身上,到了自己这,便没有喽!”一旁的李统军也奚落道。
皋铎兆紧抿着唇,盯着皋铎宰,眼中有恨意闪过。
“好了,”韦谨风扫了这父子二人一眼,道:“二位随我进京,亲自向吾皇,上降表吧!”
这边韦长欢翻遍了皋铎宰的随行辎重,却始终没有找到他那日自西阳寺盗去的血髓草。她思索再三,来到了皋铎宰的囚车旁。
“血髓草在哪?”韦长欢开门见山道。
皋铎宰闻言一愣,接着嘴角浮起一丝阴笑:“郡主要它做什么?”
“我答应了悬明大师,要将血髓草寻回。”韦长欢道,自然不会说是自己要找血髓草。
“那……”皋铎宰故意拉长了声音:“郡主恐怕要失望,我不曾拿到过什么血髓草。”
韦长欢冷冷地望着她,眼中泛起有杀意,手中赤霄刺向皋铎宰咽喉。
“欸——郡主何必如此动怒,在下不过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皋铎宰艰难地转动手腕,将眼前的赤霄剑推开了一点:“血髓草我已给了及隽诜,我这儿,再没有了。”
“及隽诜,如今在何处?”
“这……我就不清楚了,”皋铎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想必,就在这附近吧!”
韦长欢扫了他一眼,“吭”一声将赤霄收入剑鞘中,转头挑了匹还算健硕的马,骑上便要走。
“你要去哪?”倪丰秀站在韦长欢马前。
“回朔州,及隽诜十有八九在朔州。”韦长欢握紧缰绳,示意倪丰秀让开。
“宁少钦被抓后,已在牢中自尽,及隽诜,绝不会在朔州。”倪丰秀丝毫没有要让让开的意思。
韦长欢抿唇,想到倪丰化剧毒未解,眉头就又紧了一分,她下了马:“我再去找皋铎宰,非逼他说出及隽诜的下落不可!”
“等等,”倪丰秀喊住她道:“不必去问他了,及隽诜在去高延王都的路上。”
韦长欢不置可否:“你如何得知?”
“猜的。”倪丰秀随口道:“上马吧,我随你一同去找及隽诜。”
“不用了,”韦长欢道:“你还是随我爹一块押送皋铎兆与皋铎宰上京吧,万一路上有变。”
“有变想必韦将军自能应付,”倪丰秀看着她道:“而且,再往北走,就是高延的地盘了,我怕,你到时不但没能拿到血髓草,还要人去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