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颖瞪大了眼,手中刚捡起的帽子又落下了:“你不是……那位姑……”她堪堪住了口,眼前这位明明是个男子。
“果然是你,”及隽诜笑的很是灿烂:“本公子是生的好看了些,可从未叫人认作是女子,姑娘你是头一个。”
高颖有些讪讪,倘若他那日是睁着眼的,她决不会认错了去,可初见时偏偏他一副病美人模样,谁会想到竟是个男儿身!
“公子!”一群人围上来,应当是及隽诜的人马。
为首一名中年男子下了马,走上前来:“公子,一切可还顺利?”
及隽诜摇头:“看守严密,并未得手,如今已打草惊蛇,再难有机会了。”
“来日方长,公子,”那人道:“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及隽诜沉吟片刻,道:“去不咸,渌州已不能待了,高延也不成气候,待大豫结束了与高延的战事,马上会腾出手来对付我们,不如,去不咸避避风头。”
“属下也是此般想法。”那人点头赞成道。
看着一群人纷纷上马动身,高颖忙道:“等等……那我怎么办?”
“我自然会带你一起去。”及隽诜以为她害怕自己被丢下,宽慰道。
高颖瞪他:“谁要跟你们一起走,你为何要将我劫过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及隽诜也瞪着她道:“我明明是救……”他狐疑之中带着丝警惕:“你难道是……”
“高颖,大豫高尚书之女。”
“高颖……尚书之女。”及隽诜松了口气,若有所思道。
“公子,此处不便久留,我们还是早些启程吧,若被豫军发现……”人群中有人催促道。
“你是……”高颖眸光一紧,盯着他道:“及隽诜!”
“是。”及隽诜迎着她的目光。
他身旁的中年男子看了她一眼,眼中胧起杀意,右手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剑柄。
“我有话,要单独与你说。”高颖对及隽诜道。
“公子,不可!”那中年男子忙道。
及隽诜抬手制止道:“你们先走。”
那人还欲说些什么,望及及隽诜冷冷地目光,终究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策马领着其他人先走了。
“你要与我说什么?”待人都走干净了以后,及隽诜先开了口。
“给我一株血髓草。”高颖道,她才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前朝遗脉,她只记得,能救倪丰化性命的血髓草,在他手里。
及隽诜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冷冷道:“是谁让你来的。”
高颖乍听觉得这话问的没头没脑,道:“我自己来的。”
“你要血髓草做什么。”
“我有用。”
“何用?”
“我……”高颖思索片刻,道:“我的意中人,他……病了,要用血髓草来治。”
“你的……意中人?”及隽诜挑眉:“不知你芳心暗许的,是何人?”
高颖目光一躲,微微别开头,道:“我不能告诉你。”
及隽诜细细看着——她并无半分羞涩之意,他不由暗自生疑,道:“血髓草……”
“我以你救命恩人的身份,”高颖生恐他不答应,捏着那枚玉鸽,眉目坚定地望着他:“向你要一株血髓草。”
“好,我给你,”及隽诜看了她许久道,翻身上马,朝高颖伸出手道:“跟我来。”
高颖咬咬牙,握住他伸到眼前的手,也上了马,她捏着及隽诜的锦袍,隐约闻到一股异香。
不过几息功夫,就追上了及隽诜适才那些先走的那些部下,他们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让及隽诜畅通无阻地策马至最前头,那中年男子见她马背上还有一个高颖,脸色一变。
及隽诜骑过他们前头几步远,便勒马转头,对那名中年男子道:“耿叔,将血髓草拿给我。”
耿叔虽面带迟疑,还是自马脖子上挂着的包袱里摸出了一方匣子,走过去,递给了及隽诜,及隽诜转手就给了高颖:“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