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神女_作者:荆度(82)

2018-02-24 荆度

  “可是欢儿,你那日明明……”杨子项不可置信道。

  “杨二公子,”倪丰秀打断道:“杨二公子也许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杨二公子可知,己所欲,亦勿施于人呢?本王知道,杨二公子最爱吃鱼,家里更是有个极会做鱼的厨娘,可郡主她不爱吃,为着杨二公子的好心,她勉强吃了一次,你还要再勉强她吃第二次吗?”

  “我……”杨子项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欢儿,我……那便不要吃了吧。”

  杨子项有些慌乱地收拾了食盒,说了声:“我改日再来看你。”就匆匆走了。

  “你这些话有些重了。”韦长欢皱了眉道。

  “很多事,早些说清楚方为上策。”倪丰秀看着她:“你这次继续勉强自己喝了,以后要勉强的次数,更是数不清了,待到忍无可忍的那一天再说,越发伤人伤己。”

  韦长欢想反驳,可又觉得他说得对,正不知该如何开口,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了一声。

  她忙捂住肚子,余光瞥见倪丰秀嘴角勾了勾,横了他一眼,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云栽见此,笑道:“粥应该快好了,我再去瞧瞧,”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凌戈:“姑姑,我不知道该挑哪些菜,你随我一块儿去挑挑吧。”

  凌戈不露痕迹的瞟了倪丰秀一眼,对他二人福了福,便随云栽一块出去了。

  屋子里很安静,淡淡的檀香浮动,倪丰秀站在离她床榻几寸远的地方,挺拔如松。看着他,竟觉得莫名安心。

  他左胸有些微微凸起,想必是伤口太深,包扎的严实。

  “你哪日,为何替我挡那一刀?”鬼使神差地,韦长欢脱口问道。

  倪丰秀嘴角泛起浅笑,反问她:“那,你那日,又为何替我挡那一刀?”

  “因为,”她顿了顿,努力端出一副一本正经道:“若你在我为你淬化玄岩铠时出了事,岂不是显得我武艺不精。”

  倪丰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层:“所以你便是舍了命,也不会让我出事?”

  “这要如何答?”韦长欢心中没了主意,眸光流转间,看见倪丰秀气定神闲的模样,慌乱的心镇定了下来,也反问道:“你不是也舍了命,不让我出事?”

  “是,”倪丰秀答的快且利落:“所以你我,都可为了对方舍了命去,我说的,对吗?”

  “被绕进去了!”韦长欢心中惊觉,暗叹倪丰秀狡猾,索性岔开话题:“云栽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门又被推了开,云栽的欢喜的声音传来:“郡主,厨房竟然有你最爱吃的板栗蒸鸡!”

  ☆、春意已浓

  韦长欢又在床上躺了一日,期间,倪丰化与韦谨风一同来看了她。

  倪丰化刚进了屋,二话不说就给她把了脉,说了句“好多了,可以下床走动了。”一边说,还一边将她从头到尾扫了好几回。

  他言下之意,是让她早些回府,住在寺院里,多有不便,而且对外宣称的是,南风郡主在战场上受了些伤,要在将军府中修养一阵子,这几日,不知挡了多少上门探望的。

  她爹则相反,表示,她还是在西阳寺将伤养全了再回府为妙,若有什么事,悬明大师就在旁边,到底周全些。

  不过她面色红润,若要再有事,着实不大可能,可倪丰化听完觉得有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二人没坐多久,就回了京郊大营——高延投降一事,还有许多重要的细节需要商议。

  韦长欢内心,也并不想回府,不过既然倪丰化说她可以下床走动了,她自是再躺不住了,这许多日,她人都要发霉了。

  只是她一个女子,在寺院里随意走动,引人注目不说,也不合佛门清静之地的规矩,于是她拐了个弯,沿着之前倪丰秀带她走过的那条路,往后山去了。

  三月的天气已不那么冷了,风和日丽的,后山树木青翠,花草鲜美,山间流水潺潺,鸟鸣声声,鼻尖偶尔飘过幽香阵阵。

  “出来怎么不多穿一点。”话音刚落,肩头已落了一件淡绯色披风,抬头一看,正是倪丰秀。

  他正细心地替她将结系上,低头敛目的模样,有石的冷硬,又有玉的润泽。

  韦长欢轻轻后退几步,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