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呢?”郑老板问道。
书生转头看了他一眼,“干嘛?想查我的老底儿?”
“说说看。”郑老板面色沉静道。
“他们?他们就早死了,尸首都不知道在哪儿。”书生转过头去再次嘀咕道,但郑老板听得出,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伤感。
郑老板的目光再次在他的腰带子那里掠了掠,那一抹明黄色,深深看入他的眼睛里,疑惑从心底迷漫开来。
“好了,”书生转过身来,对郑老板说道:“躺下,脱裤子。”
“什么?”郑老板一愣,像是没有听懂。
“躺下,脱裤子。”书生再次重复道。
“……”郑老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照着他说的做了。
书生走到他跟前,手指捏着银针,飞快的把银针刺入他的皮肤里,一股酸麻且微胀的感在郑老板的小腹慢慢的弥漫至了全身。
他心中又惊又喜又忧,这种感觉是以前那些大夫治疗时从未有过的,莫非……真的是老天有眼,要为自己治好这个隐疾了吗?
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只听书生又说道:“这只是第一次治疗,一共大概需要十来次,看情况来定,中间的药方也要需要来调整,这段时间你不能出去,不能见风,明白了吗?”
“这么麻烦?”郑老板脱口而出。
“麻烦?”书生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这种病能治好你就谢天谢地吧,还嫌麻烦,这叫麻烦吗?我上次遇到一个得了……”
“算了,”书生说到一半,突然又闭紧了嘴巴,什么都不再说了。
这种感觉像是被人吊住了嗓子,郑老板感觉一口气闷在胸腔里,“遇到什么?”
书生摇了摇头,不肯再说,“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动气,若是动一次气,治疗效果就会立时失效,还需要重新再来,甚至有可能会导致这病再也治不了了,明白吗?”
“……”郑老板急忙把刚升起来的那口怒气压了下去,他眯了眼睛,看着书生,“你不是故意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真是稀奇,”书生不屑的回答道:“你若是不相信我,让我走就是了。”
郑老板闭了眼睛,不再多说话,书生也沉默无言,只顾着手中的银针。
等到收针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线阳光慢慢穿透云层,书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抹着汗说道:“真是累死了,你好好的休息,最好前三天不要动,不要下床,什么都不要干。”
“……”郑老板睁开眼睛,“那我岂不是要在床上躺着什么也干不了?”
“你还想干什么?”书生掀了掀眼皮,“还想着欢蹦乱跳的下床?跑到外面去骂伙计吗?想都别想!”
“……那我基本的生活……”郑老板有些发急。
“别动气,别动气,”书生提醒他说道:“你这么多伙计呢,叫进一个来伺候你嘛,不过,别叫那个刘掌柜啊,那个人一看就是一个粗人,根本不会照顾人的,到时候再把你气个好歹。”
书生说罢,打了一个吹欠,“我都快困死了,我要回客栈去,再会再会,明天再来。”
“你想走?”郑老板冷声说道:“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走不了怎么办?”书生一愣,“难不成你要管我吃喝拉撒?”
“当然,”郑老板目光冷利,似刀子般刺过来,“还管你的生死。”
书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你……你什么意思?还没有拉完磨,就想杀驴?”
“哪里,”郑老板脸上浮现几分笑意,“你多虑了,我的意思是,你若是想耍花招,就得小心,否则……”
“得得,你也甭吓唬我好吧,”书生摆了摆手,“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可以吧?我还懒得去客栈呢,那还得花我自己的钱。在你这里也行,每顿四荤四素再来壶酒。”
郑老板勾了勾唇角,冷然一笑,“行啊,随便你,只要能把我的病治好。什么都好说,可最后若是治不好……那就什么都不好说了。”
书生抿了抿嘴唇,“哼,到时候让你见识我医术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