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就这么失踪了,会有人找上门来?”白墨低声问道。
“哼,”柳儿短促的一笑,“我劝你放弃这个想法,你知道这里哪里吗?还以为是在方才的府中吗?乖乖呆着吧,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的!”
她说罢,跳下了床在镜子面前梳妆了一番,随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白墨刚才说的话不过是试探,他第一眼就觉出这里和方才晕倒的地方不一样,装潢的风格也不同,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方才听到门外的人说话,又加上柳儿所说的那些,这只能说明……这已经不是方才的那所府第了。
那么,方才提到的“夫人”是?他的目光跟着这个念头微微一闪。
此时的正房中柳儿恭敬的对着坐在正座上一个女人行了礼,沉声说道:“夫人。”
女人并没有抬头,依旧喝着茶,光线拢着她的眉目,但是由于热气腾腾的茶气,依旧看不清楚她的神情,这沉默的感觉实在不好,柳儿的呼吸不由得紧了紧。
良久,女人终于抬起眼来,看了看站在那里的柳儿,嘴唇微微翘了翘,似乎是笑了笑,语气淡淡道:“柳儿,交待给你的事,都做好了吗?”
“回夫人的话,奴婢都做好了,”柳儿急忙回答道,微微松了一口气。
“刘成光已经完全信任你了吗?”女人继续问道。
“回夫人,那个蠢货现在对奴婢言听计从,没有一点不答应的,”柳儿微微抬了抬下巴,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是吗?”女人拉长了声调,以为然的说道:“那么,怎么也不见你入刘府呢?”
柳儿一噎,方才的得意姿态立时不见,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刘家那个女人,就是一个顽固,怎么说也说不通。”
“说来说去,还是怪你自己没本事,”女人毫无留情面的说道,忽然一顿,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重新说道:“这两天城中的风声似乎有些不对,刘成光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谢志铭去了漳关,也不见回来,现在的权力都在刘成光的手里,你可要看好了。”
柳儿抿了抿嘴唇,想告诉女人在府中发生的事情,可是,又想起方才女人那不屑的语气和姿态,又把话咽了下去,还有……自己房中还有一个人呢,若是现在说了,会有什么结果还不好说,自己还没有弄到手,怎么也得要和他共赴云雨了再说。
她这么一犹豫的功夫,女人敏感的察觉到了,眸子猛然一缩,问道:“怎么?有事发生?”
“不,不,没有。”柳儿急忙说道,“奴婢在认真听夫人的话,有些走神了,夫人恕罪。”
女人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她向眯了眼睛,正想问个清楚,忽然外面有脚步声响,有人快步来报,“夫人,外面有人求见。”
“什么人?”女人眉头一皱,“这都什么时辰了,半夜三更,老爷又不在家,求什么见?打发走!”
“可是……”家丁犹豫了一下,“他们说……有急事,说是有老爷的行踪。”
“放肆!~”女人一怒,“老爷去了漳关,还用得别人来说行踪?你怎么做事的?这些人就是居心叵测的骗子,快轰走!”
“夫人,”她的话音刚落,外面立即有人声音清亮道:“何必动怒呢?听听在下之言,有什么不好?”
女人转头望去,只见清冷的月光中走来两个人,一人穿一身月白色锦袍,皎皎如月下玉树,另一个人穿一身玄色锦袍,巍然如海边礁石。
说话的是白色锦袍的男子,乌发高束在白玉冠里,一双眉微挑飞扬,似是俊逸的飘带,一双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目光流转间华光闪烁,动人心魂,玄袍男子面色沉冷,乌眉如墨染,似展开的苍鹰之翅,那双眸子沉沉若海,幽然如渊,似沉沉的刀锋刹那间割到了眼前,让人呼吸一滞。
女人立即明白,这不是寻常人,她起身提了提裙摆,上前几步道:“二位,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啊?”
来人自然是洛九卿和轩辕耀辰。
洛九卿淡淡一笑,迈步上了台阶,径自进了房间,目光轻轻流转,看了看房间里的丫环等人,那些人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位公子虽然笑着,眼睛里却有逼人的冷意,让人不敢不从,她们不由自主的垂下头去,缩起肩膀,不敢有丝毫的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