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走,她也不想再停留在那里,自顾带了丫环慢步在回廊下走,看着那些回廊小阁楼倒比看着那些女人还有趣。
忽然,她无意中一抬头,发现走廊的另一头似乎有一个人影一闪,那人身穿月白色长袍,身材颀长挺拔,乌发扣在发冠里,衣袂翻飞,姿态风流。
她的心头乱跳,竟似一只拉不住的小鹿一般,她急忙快走了几步,走到那头,却发现空空如也,除了树影光斑,什么都没有,她满心的失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究竟……是谁?
那般风姿超卓,那般玉树皎皎,岂是南疆男子所能比?别说是寻常的南疆男子,就算是……察哈图也比不上。
可是,她想着自己的处境,慢慢的咬住了嘴唇,把一腔的悲凉的失望都压了回去。
男宾那边因为大王一直病着,所以由察哈图自己陪着众人,只是他的心思到底不在这个地方,一心只牵挂着晚上的计划,一双眼睛在众人的身上掠来掠去,只感觉这些人的话今天少了一些,目光微微躲闪了一些,其它的……似乎并没有什么。
察哈图转头看到在凉亭中的梅依兰的父亲,也就是他的未来岳父,他心中冷笑,慢步走上前去,坦图急忙站了起来,“世子。”
察哈图点了点头,“您说,我是该唤您姑父呢,还是岳父?”
坦图爽朗一笑,“你娶了梅依兰,自然是岳父更为准确一些,不过,怎么都是一家人,以后只要梅依兰过得幸福,我这个当父亲也就安心了。”
察哈图没有答言,只是笑了笑,“娜丹姑母脾气不好,姑父这些年日子不太好过吧?”
坦图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可是不管怎么说,察哈图都是小辈儿,回答他这个问题似乎不太合适,他心中不悦,却只能哈哈一笑,“哪里,哪里。”
察哈图也不逼着他答应,看着他意味深长的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着亭外走去。
坦图不知道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有点说不上来,心里也不禁敲起了小鼓,他甚至不禁想到,察哈图一回来就急匆匆的订婚,他此刻又提到娜丹独断,该不会是……这订婚的事儿也是娜丹一手促成吧?
他不坐有些不安,后背上慢慢渗出凉意,越想越觉得娜丹的确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他立即有些坐不住了,他知道察哈图可不是自己,任由着她娜丹闹,揉扁搓圆了不敢吭气,这万一……
想到万里那个一,他立时有些坐不住了,起了身想着去找娜丹,他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身边总是有意无意的跟着几个侍卫,他的心越发慌乱起来。
察哈图的心也不是一丝紧张也无,他目光一扫,看到那边闷头喝茶的阿尔其,想着钱庄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心中越发烦乱,快步过去,让左右人退去,低声说道:“舅舅。”
阿尔其抬起头来,看到察哈图心头一跳,“怎么?有空招呼我了?”
阿尔其说完,身子就不由自主的直了起来,说上一句玩笑话已经是极限,他敢再有别的造次了。
察哈图思索了一下问道:“你跟我说说,那天晚上的走水究竟是怎么回事,损失有多少?”
阿尔其的心头一跳,把茶盏放下,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事说起来也怪我,我那天晚上有些头疼,一到时间便走了,往常的时候都是我最后走,检查一下各处,就是那天早走了一下下,结果……谁知道竟然闯出如此大祸!”
“霍普和那日松还没有出来,”察哈图见阿尔其也说不出什么来,便开始诱导着他往下说,“他们两个的性子我也有些担心,平日里你们三个在一起,谁和谁的关系更紧一些?”
“这……”阿尔其也不是个傻的,知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说,搞不好是要陷人于死地的。
“舅舅,你是我的舅舅,我有什么事情是先找您,难道还能先找他们不成?”察哈图展开温情攻势,他总觉得这次钱庄事件有些蹊跷。
“前阵子霍普和那日松的确是闹了一点矛盾,两个人差一点吵起来,当时被我劝住了,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我以为事情结完了,不算什么大事的。”阿尔其愁眉紧皱,“你的意思不会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