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怎么办?
屋子里只能放下一张床半张桌和一间简易卫生间,就这么点大,在船上已经算很好的条件了,除了门以外,唯一的出口只有一扇小小的舷窗,窗门紧闭。
窗外是漆黑的浓雾,喻南能想象出漆黑的海面波动着的样子。
怎么办?
她该从哪里逃出去?
“咚!”
撞门声变得更大了,船舱甚至狠狠地震动了一下,喻南腿一软,从床边摔倒在地。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见舱门向内凹了一块。
-人类。
啸夜的声音如光辉普照神佛降世,在喻南心中响起的那一刻,她感到世界都变亮了。看到希望的她浑身充满了力量,高兴地回应他。
-啸夜!
-打碎舷窗,然后爬出来,我接应你。
喻南转头朝舷窗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黑黢黢的外面突然晃晃悠悠地垂下了一根麻绳。
卧槽?
喻南震惊了。
这艘船的舷窗比一般的舷窗要大一点,目测能堪堪让瘦削的她通过,但前提是她要能把窗户打碎,并且尽量不要留下碎玻璃。
但,举目望去,这间屋子里一件钝器都没有。
桌子倒是大小合适,但它是固定在墙上的,根本拿不下来。
“咚!”
“咚!”
“咚!”
砸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从舱门凹陷的情况看来,支持不了多久,外头的东西就要进来了。
科学的精神就是……永不言弃!
喻南摸出已经升级为风雪之匕的彼岸,不,现在它叫青梨了,试着发动上面写着的特效。这间房总共不到十个平方,原地刮起风雪的感觉真是非常酸爽。
喻南哆哆嗦嗦地靠在舷窗边,看着室内一寸一寸被笼罩上一层白霜,被冻结的舷窗发出“咔”“咔”的脆响。
“咚!”
差不多了!
喻南反手挥动匕首,用出吃奶的力气,一刀捅在被冻住的舷窗之上,并在捅进去的那一刻再一次发动了风雪特效。
舷窗终于裂开,她赶紧用几乎冻僵的手破开舷窗,尽量清理出大块的玻璃,滴滴海水随着船只的摇摆从开口的窗户里溅进来,很快因为室内的低温凝结成冰。眼见着破洞已经有能容纳人通过的大小,她挪动着僵直的腿,踩在桌子上,从破口处钻出去,抓住了绳索。
“咚!”
“咔——”
舱门再也承受不住外面的力量,长长地裂开一条宽大的门缝,露出门后的景象。
喻南瞥了一眼,差点从舷窗处摔进海里——走廊上满是移动的骸骨,队伍看不见尽头,仿佛外面便是骷髅兵的巢穴一般,为首的骷髅兵正用非人的力量挥动着手中的白骨巨镰,劈砍在碍事的舱门之上。
-抓紧了!
啸夜的声音及时响起,喻南想都没想,下意识地用仅存的力气将自己挂在了绳索上,冷不防头顶一阵大力袭来,连绳带人将她拖了上去。
呼啸的海风就在耳边,海水带着咸腥的气味。
喻南被啸夜拉到甲板上,瘫倒在地,暂时松了口气。
活下来了!
可是很快她又意识到不对:“海水?我们什么时候出海了?根本没人去收船锚!”
“谁知道有没有,”啸夜阴沉着脸色,“船上可不只我们两个人。”
“……你是说,齐梦?”
“也可能是鬼,或者副本设定。”啸夜扭过脸看了看她的惨样,不声不响地走到她身边,用三条蓬松而巨大的尾巴环住她,“先休息一下,这个等会儿再说,你快晕过去了。”
确实是快厥过去了。
热胀冷缩确实对破窗有效果,但在那么小的地方降温,却没有任何防护服或是保温手段,作为一个体质脆弱的人类,她也很难心平气和地说自己能遭得住。
骷髅兵没有神智,终于涌进房间后却失去了目标,只会在原地“乒乒乓乓”地乱砍。喻南听见下层传来的声音,仅一墙之隔却意味着安全,深觉体验奇妙。
毛绒绒的尾巴如同厚实却轻柔的羽绒被,盖在身上无比舒服,疲惫的她甚至昏昏欲睡起来。
为了不让自己真睡过去,她试着扯开话题:“你不是说尾巴很敏感么,居然肯拿来让我盖?”
“我建议你不要在这个问题上调侃我,”啸夜的态度不算好,“总不能看你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