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敲叩之声,“ 状元,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听见屋外之人的声音,楼舒玄侧过脸,走出之前他停顿脚步,喉咙作哽道:“ 我知你怨我,我只想与你坦言。我从未背叛过你,也从未带有世俗的眼光衡量过你。”说着,他便走了出去。
一人站在窗前栏台的卓画溪闭上了眼,从前的记忆亦如同挥之不去的蛛丝般粘稠在一片黑暗之中,交织成网,将她一点点裹紧束缚,“ 楼舒玄,如今你与我说这些,又是做何。” 她说着,睁开眼,看向天空中逐渐被云雾遮挡的明月。
夜点点深,卓画溪却丝毫没有疲倦想睡之意。看着屋内相互依偎睡去的乌雀与曲华裳,卓画溪小心翼翼地推门走出。今夜,月色正美。月之皎洁,带着云雾朦胧,也被遮上一层看不清,摸不透的烟纱。行宫之中格外宁静,除了巡夜守卫之人,便再难看得他人在路上行进。走过行宫花园,卓画溪便被顺风飘来的淡淡香味吸引,她不自觉地走了过去。见得路侧的花坛中种满了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花体如同十五圆月,乳白而绽放,带着阵阵芳香。比起牡丹的雍容华贵,此花看着更为素雅清新。
“ 此花名为月光花,” 身后一阵声音传来,卓画溪转过身,见到齐若月站在自己身后。
“ 倒是好名字。” 卓画溪俯下身,看着月光花,“如月皎洁,岁月宁静。”
齐若月走近花丛,比起卓画溪眼中的欣赏,她的眼底荡起一层哀凉,“ 月光花不但可观赏,也可以入药。花身可治疗蛇伤,其种籽更可医好骨伤。”说着,齐若月闭上眼,声音带着丝丝泪腔,“ 也是湘柔公主生前最喜欢的花。”
“ 湘柔公主?”这个名字听着格外耳熟,卓画溪抬起头,看向齐若月,“ 可是与君驸马成亲的那位公主?”
“ 整个九州也只有一位湘柔公主,” 齐若月笑叹出来说道:“说起来她也是传奇,经历都可以写小说了。”
“ 何为小说?”齐若月所言的怪异引起了卓画溪的好奇之心。
“ 小说就是……” 卓画溪的问题问倒了齐若月,她苦思冥想琢磨着要如何解释“小说”二字,“ 便是台上的戏本子,那种看戏说的内容。”
“原来如此,” 卓画溪似懂非懂地点头,“ 这也难怪为何君驸马会倾慕于公主。”
“ 君渊并不喜欢湘柔公主,” 听到卓画溪的叹声,齐若月摇了摇头。
“ 如若不倾慕,怎会相许终生?”
卓画溪的疑惑让齐若月深吸一口气,将曾经的事情娓娓道来,“ 是湘柔公主一直倾慕于君渊的才学。说起来在公主七岁那年,便似乎就应当开始暗恋君渊了。”
“ 暗恋?”
“ 就是偷偷喜欢不敢说出口,” 齐若月耸耸肩,“ 君渊年长公主七岁,一直将公主当作妹妹看待。”说着,齐若月走向花坛,“ 说起来公主一直被皇室看作是心头宝,不过也难怪,毕竟公主心灵手巧,还熟读医书,也难怪就连皇上也对这个妹妹心存爱意。”
“ 皇上?”齐若月的话让卓画溪听着一顿。
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齐若月急忙双手捂住口,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拉近卓画溪,小声道:“你可不要说出去。”
“ 他们是兄妹,怎可如此。”
“ 并非亲兄妹,” 齐若月摇摇头,一脸神秘状地说:“湘柔公主的母妃本是邻国上将之妻,后来那国被灭,她也就成为俘虏。因为生的好看而被接入宫,听说那个时候已经怀了湘柔公主。”
听着齐若月的说话,卓画溪心下一沉,未曾想过这简单的四方之城下的秘密也是如此之多。
“湘柔公主的母妃本就体弱多病,加上相思抑郁,产下公主就离世了。公主生的像极了她的母妃,加上性子恬静乖巧,变成为先皇心头之宝,” 齐若月回忆着,说:“只可惜公主体质与她母妃一样不好,体弱多病,药罐不离手的。如今的皇上一直都很喜欢湘柔公主,不过碍于皇家面子,不能表露情意,所以只能尽自己可能让她过的幸福。皇上知道湘柔公主倾慕君渊的事情之后,便让他们成婚。其实在公主与君渊成亲之时便已经病入膏肓了,之后没有多久公主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