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然,” 君渊叹口气,目光看向桌面,停顿久久,“ 画溪,许久不曾与你下棋了。”
“ 君先生若是有兴致,不如对弈一局?” 卓画溪也是轻笑出来,“ 就怕先生回去晚了,公主怪罪就不好。”
“ 一局的话不碍事,且有文辞替我圆说。”
“ 听的出来文公子与君先生交情甚深,” 卓画溪一边说,一边从一旁的抽屉中取出棋盘,“ 先生还是与从前那般一样用黑子么?”
“ 既然画溪记得,那就如此。” 君渊并不介意地接过黑子,眼神的儒雅让他着实衬得起“ 先生” 二字。
窗外月上枝头,微风吹进窗沿,对坐的两人棋已然快成局。“ 画溪的棋艺增进的如此之快,只怕日后我也要甘拜下风了。” 君渊双指执一黑子,看着棋局,笑叹出来。
“ 先生莫要笑话画溪了,不要以为画溪不知情,先生一直都是让着画溪,先生这是一心求输。” 卓画溪早已看破君渊的把戏,这么多年,他从未变过。
“ 求胜易,求输却难。” 君渊说着,将手中棋子落下。
“ 有何难?若先生真心求输,画溪随了先生心愿便是。” 卓画溪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嘴角带着狡黠地挑起一道犹如狐狸一般地机灵,手中白子落下的时候已经定下了局面。
“ 人生如棋。”
“ 落子不可言悔。” 卓画溪很自然地接下了君渊的下半句。
“ 你还记得。”
“ 这是先生教会画溪的第一句话,画溪怎可忘记。” 卓画溪说罢,看了看窗外的月亮,“ 不早了,先生若是再不回去,只怕真的要招惹祸端了。”
“ 也罢,” 君渊深吸一口气,手理了理衣领,起身正要离开的时候,他脚步停顿,脸微侧,声音带着少许的犹豫,“ 画溪,如若见到有人行为诡异,切记不要靠近。”
“ 呵,先生这句话可是在说你自己?” 卓画溪并未领略到君渊话语的意思,忍不住笑了出来。
“ 画溪,倘若一日,我不再是驸马,而你依旧是你,也许那时,对棋相酌也许会成为一种奢望。” 君渊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的月色,深吸一口气,叹息出来,“ 告辞,好好保重自己。” 说完,他离开了那里。
卓画溪看着君渊离去的背影,揣测着君渊话语的意思,依旧难以解惑。在卓画溪望着君渊背影发呆的时候,容容跑了过来,冷不防拍了卓画溪背一下。没有丝毫防备的卓画溪被抓了个正着,惊了一下。看着受惊的卓画溪,容容忍不住笑着她,“ 小溪儿,你这是看着情郎看的穿了肠呀。”
“ 别乱说,他有妻室。” 对于容容的话闹,卓画溪并未作怒,她伸出手戳了戳容容的肩头。
“ 有妻室又如何?我看没准驸马对你有意呢,不然这么多年,你们的交情算什么?” 容容扑哧一笑,“只不过那个公主是个虎婆娘的性子,唉~”
“ 少这般疯言疯语了,君先生于我是知己。” 卓画溪撇撇嘴,说。
“ 小溪儿,你可真信男女之间有单纯的情谊?”
“ 你我之间不就是?”
“ 哎呀,我们不算,我们特殊嘛,” 听见卓画溪的反问,容容依旧契而不舍地追问着:“ 小溪儿,你真的对驸马没有任何意思?”
“ 好了好了,你天天关心这等事情,怎的不去做红娘?” 卓画溪没好气地翻了容容一个白眼,“ 对了,季雪禾呢?他可还好?”
“ 好的很,我看他也没有离开过屋子,倒也听话。不过一个瞎了眼的,想走也走不了。” 容容说。
“ 如此,我去看看他。” 卓画溪说:“ 你怎的如此清闲,不用招呼客人么?”
“ 那张老爷看着貌似染了什么病,还未进屋就不见了踪影。” 容容想起大腹便便的客人就一脸嫌弃地撇撇嘴,“ 现在人在哪都不知道呢,没准掉进咱们醉风楼茅房坑里了呢。”
“ 你这张嘴呀,” 听着容容的话,卓画溪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 不过,画溪。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为了自己考虑,从前我能理解,因为楼舒玄那个杀千刀的,可是如今呢?” 容容显然还是很关心卓画溪的终身大事,“ 画溪,有句话我还是要说与你听,女子过了那个年纪,就真的很难再遇到对的人了。我看着驸马人挺好,若是你无意他,也可喊他介绍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