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一点点成为取代白昼的存在,象征着黑夜将于不久到来。
“ 舒玄,那只蛊尸还未找到吗?” 屋内,曲华裳不安地问。
“ 尚未有音讯,不过这行宫之中只有那一只蛊尸的话应当不成大问题,” 楼舒玄温和地笑了笑,安慰性地摸了摸曲华裳的长发。
“ 前提是只有一只,” 坐于一侧的卓画溪接下了楼舒玄的话。她的话语如同是一盆冷水,将屋内的几人从头至脚泼了个淋漓尽致。
“ 画溪,你此话何解?”
“ 她说的不错,如果说那只蛊尸感染了其他人,这就不好说了,” 齐若月回忆着白日里所见,说:“你们还记得白天时候那个忽然好像犯病的宫女?难道不觉得奇怪?”
“ 那宫女许只是染了疾病,” 楼舒玄觉得齐若月的担心过于断章取义,他思考片刻道:“ 这不能言明何。”
“ 也许是,也许不是。如果她是被感染,那么就说明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 齐若月正说话的时候,门外走进端着晚膳的宫女。
众人随之安静下来,目光跟随着宫女,目不转睛。比起白日里的不适,她现下看起来倒是平静了许多,低着头,不言不语,将盛放膳食的瓷碟放于桌面。其喉咙之中似有异物堵塞一般,重切的“呼呼噜噜”的声音伴随着她的气息发出。
宫女布好了膳食,便走了出去,关上了门,一切看起来与寻常之时无甚区别。
“ 不要想了,还是先用膳。今儿个一天都未曾真正地吃过什么,我可算是饿坏了,” 曲华裳说着,第一个走到桌前,说:“ 都说饥者多思呢。”
不知为何,卓画溪看着面前桌上摆放的膳食,心中的不安升起。“ 莫要动,”卓画溪喊住了曲华裳。
“ 怎得?”曲华裳一惊,丢掉了手中筷。
卓画溪走至桌前,眼神紧盯着桌上看似丰盛的膳食佳肴,一手摸于发髻,双指顺着发髻抽出一只银簪,将簪尖端探入菜中。
见到卓画溪竟然以银簪试毒,曲华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画溪,你可不是青楼呆的太久,时刻觉得有人要加害于你?这可是皇城,怎会有大胆之徒下||毒。”
卓画溪并未理会曲华裳的调侃嘲笑,她目光依旧看着探下银簪饭菜。不一会儿,只见银簪潜入的汤汁处“咕噜咕噜”地开始冒泡,伴随着一阵浅白的青烟升起,看着如同是煮沸一般。
“ 这……” 见到如此,曲华裳眼神不由得放大,“ 有人下||毒?!”
“ 若是毒,银簪应该变黑而不是这样,” 齐若月走了过来,皱眉道:“估计是被感染了。”
“ 你说什么?”曲华裳没有理解齐若月的话,问。
“ 蛊尸遇银则毁,” 卓画溪缓缓言之。
“ 这行宫之中的饭食怎会如此?”听闻此言,楼舒玄的眉头也逐渐皱起,脑海中忽然一个念头闪现,“莫非是有人刻意为之?”
“ 幸亏发现的早,不然要是我们吃了估计都要变成蛊尸死翘翘了,” 齐若月深吸一口气,现在想来,仍觉后怕,“ 到底谁做的?竟然在膳食里面下||毒?这要是大家都吃了,岂不是都要变成蛊尸?” 齐若月的话音刚落,众人皆沉默了下来。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袭上齐若月的脊梁骨,她顿了顿,带着干涩地开口道:“ 难不成…… 大家的食物中都有尸毒?”
“ 若是如此,定当要告知皇上与其他人才可,”楼舒玄起身,“ 我去与皇上禀告此事,你们小心。” 说着,楼舒玄匆匆走了出去。
“ 那我们要怎么办?” 留在屋内的几人相视而不语,齐若月皱眉道:“我们要不要去与别人说一声,不要吃这些东西?”
“ 只怕为时已晚,” 卓画溪眼神微垂,“ 此毒应当不是晚膳时才有。”
“ 那是何时?”曲华裳不安地问了出来。
“ 许是早膳,” 卓画溪声音渐低,“ 许是昨日。” 说着,她起身走至木窗前。
“ 若是昨日的话,我们岂不也遭殃了?”
“ 应该不会,” 齐若月摇了摇头,“ 我看着那些要变蛊尸的都会有一段潜伏期,潜伏期的变化还挺明显的。身体也会感觉到不舒服。” 说着,齐若月看向了曲华裳,“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肚子疼?头疼?屁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