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蛋子,这可怎么回事?”程嫂害怕地拉紧了程蛋子。
比他人,程蛋子更为沉着些,“ 不能断定蛊尸寻来,可也不能说他们没有寻来。”
“ 我说程蛋子,你这话说得和没用的屁话一样!” 一心想着蛊尸就要追来吃了自己的张大贵气急败坏地骂着:“ 都是你这个女人坏的事!你这是都要杀了我们!”
程蛋子一把拉过张大贵,粗糙的大手紧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吼道:“ 张大贵!你闭嘴,如此吵闹你是觉得引来的蛊尸不够多么!”
“ 那我现在怎么办?” 从程蛋子口中挣脱的张大贵小声问,“ 不然我们先出去?”
“ 不可,蛊尸本来就是夜行生物,在外面我们更没有庇护,” 齐若月一口回绝道:“ 不能出去。”
“ 齐姑娘所言不假,若在外,对我们无益,” 程蛋子点头道。
“ 那要如何啊,难不成躲在这里?”
“ 若那些蛊尸真的来,此处也不安。我们先移去深处再说,” 程蛋子说着起身,看向穴中河流,手一指河水流淌的方向,道:“ 顺流走。”说罢,他领着一行人走去。
卓画溪抱起蜷曲在地上睡着未醒的乌雀,正欲跟上人群时,从侧走来的张大贵猛一挤卓画溪身子,撞得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若不是你,我们为何要逃!” 张大贵眼中充满厌恶唾弃地瞪了卓画溪一眼,“ 不干不净的女人走最后!” 说罢,先卓画溪一步走去。
滴湿路滑,且不断有水花溅跃扑朔,抱着乌雀本就难行,一长苔藓的圆石让卓画溪脚下不稳,溜滑一步。这一动静,扰醒了卓画溪怀中的乌雀揉了揉晕沉的眼,黑暗中抬头瞥见卓画溪的容颜时,嘴角放心地翘了翘,再一次昏昏睡去。
站稳脚跟,卓画溪似吃力地掂了掂怀中险些掉落的乌雀,跟上前面人的步子。
“ 这儿应该差不多了吧,” 走了许久,程嫂小心翼翼地问程蛋子,“ 我也没瞧见有蛊尸追来。”
程蛋子回头,却不见丝毫蛊尸跟来的痕迹,也再难听见蛊尸的阴森低鸣,想来此处当也周全,“ 先在这里歇息,算时辰,过不久就当天明了。天明时我等再出去。”
“ 唉,难道天亮我们还要原路返回?” 听着程蛋子的话,张大贵问得直白,“ 从我们先前进来的洞窟出去?”
听张大贵朴实直白却欠缺思虑的话,齐若月道:“ 这水源源不断,必是活水。下游一定有出口。”
“ 不错,” 程蛋子点头言,“ 大伙儿先歇息吧。”
“ 哎哟,我这腿…… ” 靠石壁躺坐的穆二姐隐隐约约觉得腿一阵痛痒麻胀,忍不住伸手挠去,“ 可痒得很。”
“ 可是被什么毒虫咬了?”程嫂关切地走去问道。
“ 可不知道,” 穆二姐皱眉苦脸,手不停抓挠着凝血化瘀的伤口处,“ 痒得很。”
程嫂急忙按住穆二姐抓挠的手,说道:“ 你可别挠,用些清水洗洗可好。”
话虽如此说,然伤口处奇痒难忍,犹如小蚂蚁顺缝钻入肉中,细小的爪足轻撩嫩肉地在爬行游走。看着穆二姐痛苦的模样,张大贵拿起自己的葫芦舀满水,“ 穆二姐,我给你用水洗洗。把小虫洗去就好了。” 兴许心太急,在走过河边沾布青苔的卵石时,张大贵脚踝因踩滑一扭,手中的葫芦摔掉在地面,“ 咚”一声清脆,裂成两半。
“ 大贵,你慢些,” 瞧着张大贵毛手毛脚的样子,程蛋子摇头,弯身欲捡起裂成两半的葫芦瓢时,借着颤微的火光,他隐约瞧见葫芦瓢的凹陷处似团软物。
程蛋子奇怪地将火把放低,照亮了地面的葫芦瓢。看清一坨乌色半稀软物静静地躺在在瓢仁的那一小水洼内。
作者有话要说: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杜秋娘《金缕衣》
☆、第八十四章 溶洞之谜(二)
“ 这是什么,” 张大贵看清瓢内的异物,吓得惊呼出来。
齐若月走上前,眯眼细看,道:“ 看着好像是大便。”
“ 大便?”
“ 就是粪便,俗称屎。” 齐若月打量着葫芦,道:“这屎总不可能原本就在葫芦里,多半是顺着水飘来的,正好被你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