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屋内桌椅皆放置整齐得体,桌面一只白瓷瓶中插一截竹叶成荫,让屋子看着便似可隐约闻竹青新爽。
妇人到过水,面带歉意道:“ 如今可只有白水,还望莫要介意得好。”
“ 我也要饮水!” 一侧的华儿跳着就伸手抢过一杯。
“ 华儿,” 见到孩子如此无理,妇人眼神似有微责道:“ 怎可如此无理。先与这位姑娘言歉。”
华儿的脾气倒尤为执拗,他一甩头,小手抓着一瓷杯便跑了出去,“ 不!我才不说!我去找守郡!”
“ 这孩子,” 画梅看着华儿的背影,皱眉道:“ 怎如此。”
“ 唉,” 妇人摇头叹一句,失望却又无奈,“ 华儿这性情,许是我教得无方。华儿性情顽劣,多有得罪之事,我这个做娘的替他与各位言歉。”
比起华儿的戾气横生,其母的性情柔顺与知书达理让一行人也不好意思再多言何。
卓画溪将手中杯递给身侧依偎着的乌雀,道:“ 孩子自然顽皮得多。”
“ 若是我的华儿能与姑娘的孩子一般听话可就好,” 见得乌雀乖巧的模样,妇人叹一声,“ 还未问过几位是从何而来?又要去得何处?”
“ 我等欲去嶷郡,”楼舒玄道。
“ 嶷郡?”听楼舒玄口中言,妇人颜略显讶道:“ 此行路远,为何要去如此偏壤之地?”
“ 听说那里还没有被蛊尸感染,” 齐若月道。
女子心生疑惑道:“ 此话可当真?”说着,她想起还未言及名,眉眼莞笑,道:“ 说了如此久,还未晓几位如何称呼?”
“ 我叫齐若月,这是楼舒玄,卓画溪,季雪禾,程蛋子,画莲,” 齐若月一一向女子介绍道:“ 画梅,还有乌雀。不知你叫什么?”
“ 我——”
正说着,一人牵着华儿入院,男人鼻下两撇八字胡随他口角而动,“ 瑾瑜,听华儿说你家来了生人?”
“ 守郡,” 见到走来的男人,瑾瑜急要起身欲行礼。
“ 你坐,你坐,” 男人挥手示意瑾瑜坐下,“ 你身子不好,早与你说见到本守郡不要起来了。”
“ 是,” 瑾瑜低眉道一句。
“ 这城门关着,你们如何进来?” 自称为守郡的男人看着面前的几人,疑惑道。
“ 门未关,”楼舒玄摇头道一句。
“ 未关?”听楼舒玄一眼,守郡愣住。
“ 守郡,我早上想出去打鸟来着,就让那张寡妇家的二楞子带我开了门,” 拉着守郡手的华儿叫嚷着。
“ 什么?华儿,你怎可如此胡闹,” 听华儿这言,瑾瑜肩作一颤,招手道:“ 过来。”
“ 哎——” 守郡挥手,似护着华儿的模样,“ 这华儿怎是胡闹来着,孩子贪玩。”
“ 是瑾瑜没有教得好华儿。”
“ 瑾瑜你这话说得可就见外了,你的儿子不也就是本守郡的儿子。”
听见此话,卓画溪眼神一撇面前二人,见得瑾瑜垂下藏于落发间的眼眸底部闪现一丝复杂情绪。是何种感情不得而知,却可清楚定非为爱。
“ 守郡,我娘还要我与这个女人说歉,” 有守郡撑腰,华儿手指着卓画溪,道得肆无忌惮。
听华儿竟如此桀骜,瑾瑜抬头皱眉喊一声,“ 华儿。”
守郡眼神扫过面前几人,道: “ 华儿有何罪过?如果不是华儿开了门,这些人今夜不都得被蛊尸吃了?说起来还是华儿救了他们一命,如果要说还应该是他们与华儿言谢。”
“ 当真?”听守郡一言,华儿眼神放出光彩,问。
“ 自然了,本守郡说的话难道华儿还不信?” 守郡含颔。
“ 守郡!守郡!不好了,这初娘看着像是要生的模样!” 说话间,门外慌里慌张跑来几人。
“ 初娘要生?”听门外人一句,守郡急忙跟着走了出去。
“ 守郡!我也要去!”
待到守郡与华儿走出院落,齐若月皱眉道:“ 这守郡是什么人?怎么说话那么奇怪?”
画梅也开口道:“ 可不,他所言听着与那迷魂汤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