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溪,等我回来就娶你。
那句话,也成为了永远不能实现的愧歉。
回想起那时候曲华裳哭着与自己说她不能离开楼舒玄,卓画溪将手里的喜帖放到了一旁,“ 我会放过你们,可是不会祝福你们。” 她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从前他们都一样,而如今,楼舒玄已经是当朝状元,曲华裳成为了状元夫人,卓画溪则是第一字号风化雪月之地,醉风楼的楼主。
☆、第二章 被惊扰的成亲
“ 果然画溪姑娘才是我们都城最美的女子,我看呐,今天那状元府的新娘子都赶不上画溪姑娘。” 屋内,画梅笑嘻嘻地说。
虽然卓画溪如今是醉风楼的楼主,可是她更喜欢别人称呼她为“ 画溪姑娘”,就好像当年她还是一个普通雅妓的时候一样。
看着画梅笑嘻嘻的模样,卓画溪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才六岁。看着被亲爹卖入青楼的画梅,卓画溪心里的一根弦被触动。她留下了画梅,没有将她培养成艺伎,而是当作一个妹妹放在身边,亲自教会了她琴棋书画。
“ 可不是,我们小溪儿的名声可不是假的。” 声音娇滴滴堪比女子,脂粉味道香甜更甚芳花,狭长的桃花眼一眨一眨,让人看了全身都酥透了。明明是男子,却比女子还要妖孽作态,看着却不觉得讨厌恶心。
“ 也就只有你会如此说。” 听着容容的话,卓画溪眼神里浮现一种少有的柔和。容容是她在醉风楼第一个朋友,这么多年,对于卓画溪来说,容容的存在更好像是家人一般。
“ 不过画溪姑娘,你与状元怎么认识的呀?” 画梅好奇地问着。
卓画溪与楼舒玄,曲华裳的故事,很少有人知道。
“ 哎呀,你少问这些有的没的,” 容容知晓卓画溪与楼舒玄之间的故事,他更能体会卓画溪当时濒临心碎的感觉。容容推了推画梅,没好气地说。
“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状元郎来我们醉风楼结果没付钱,赊账,现在就想请楼主还个情面。” 画梅忽然脑子一转,鬼灵精怪地扑哧笑出来。
“ 你个鬼灵精,” 卓画溪也是被画梅都乐了。醉风楼的人很多,她最喜欢了还是面前这两个,“ 贺礼准备好了?” 卓画溪一身浅绯品月绸缎落三千,腰间袖着金丝蝴蝶飞两只,袖摆如同祥云落雾垂下,大气不失妩媚,妩媚却不妖娆。
“ 都准备好了。” 画梅点头应着,“ 时辰也差不多了,姑娘走吧。”
“ 哎,小溪儿,你真的要去?” 就在卓画溪正要迈出一步的时候,容容眼神反而显得有些犹豫起来,他拉过卓画溪,小声地说:“ 我说,小溪儿,那棵歪脖子树和烂叶子的成婚有什么好看的?还是不要去了。”
“ 容容,” 卓画溪拍了拍容容的手背,“ 放心,都过去了。我如今去,正是说明于我而言,一切均已翻篇。”
说完,卓画溪与画梅坐上了宽敞的马车。车夫见到卓画溪也格外的奉承行礼,“ 画溪姑娘,请上车。”
马车一路行驶,在听见一阵喧闹的祝贺声与响亮的爆竹声音时候,卓画溪就知道已经到了。她掀开车帘,抬头看见宽敞大气的红木大门,门匾上写着三个大字,“ 状元府”。
画梅拿出喜帖,递给门卫。
状元府今日前来祝贺的人很多,人们都在传颂着楼舒玄与曲华裳的这一段佳话。
“ 我听说这夫人当年可是吃尽了苦头,一直陪着状元考试,学习,双手支撑着状元。”
“ 可不是,现在苦尽甘来了。”
那些话在卓画溪耳中比起刺耳,更带着嘲讽的意味。不过,她并未追究,表现出来。而是一个人安静地走进去。
“ 那不是醉风楼的那个画溪姑娘么?”
“ 天,她怎么来了?”
“ 那不是风尘女子么?怎么也来状元的喜宴?”
“ 还真是什么地方都能看见那种女人。”
比起男人的惊艳目光,女人的嫉妒听起来更加明显清澈。对于这些话语,卓画溪早就见怪不怪了。她安静地坐在一旁,手里拿起一杯茶水,轻轻在手中转着,目光看着面前的那些议论纷纷的人群。这里面的许多男人都是醉风楼的老主顾,还有一些似乎还欠着自己银子,是多少来着,她记不得了,看来要回去查看一下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