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来。” 卓画溪侧过头,说罢后看向楼舒玄,“ 你们走吧。”
“ 画溪,你……”
“ 天哪!哪些是什么!鬼啊!快跑!快跑啊!” 楼舒玄话未说完,身后便传来惊慌的尖叫之声。还未等楼舒玄反应过来,那驾马的车夫早已被吓得断了魂,长鞭一扬,往前疾驰而去。
“ 你跑什么!”不解的曲华裳撑着伞追出了两步,地面的雨水沾染湿了她拖沓的裙角,“ 你不想要银子了!” 正在她喊话的时候,余光似乎扫到一抹异样,曲华裳身子一僵,一顿一顿地转过身去,大雨之中,沾染着雨水的双睫之下的明眸看见的是一群身影。
他们奔跑着,张扬着,发出猛兽般的声音。
“ 舒…… 舒玄,” 曲华裳被面前的景象吓得失去了力气,手中的伞落在地面,她颤颤巍巍地手伸出,指着面前奔跑而来的蛊尸。
“ 该死。 ”楼舒玄看见不远处的蛊尸群,他咬牙掉头,看着马车已经离去,消失在视线之中。
“ 跟我来。” 卓画溪一手抓起曲华裳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进密道,快,快关门。”
雨中的路上,因为蛊尸脚步的踩落而溅起的泥泞肮脏逐渐渲染。都城最高出的屋顶之上,驰风骤雨浸染了一人长发,潮湿了他的衣裳,让他身形的矫健更显。风吹过,夹杂雨珠吹起一把银剑上剑穗。文辞低头看着剑穗,伸出手,指尖轻捻。
抬起眼眸之时,双目反射云层天边的寒光,银剑出鞘,光晕与雷鸣相遇交融,彼此衬托。
躲入密道的众人各自找了依靠之地,相互靠着,安慰着彼此。
因为惊吓与寒冷,曲华裳身体颤抖着缩成了一团,蹲在角落里,楼舒玄靠在她身旁。
“ 舒玄,我好冷,好怕……” 曲华裳牙齿地打颤让她话不能说清楚。
“ 没事,我在这。” 楼舒玄安慰着曲华裳,“ 没事。”
一旁的桌画溪看着他们,她拿起一条棉被与些许食物,走至曲华裳身侧,将棉被丢下,盖住曲华裳的身子,“ 这些吃的,将就着点。” 说着,她将瓜果一类递给楼舒玄,继而走回了自己所靠的角落之中。
楼舒玄看着手中的瓜果,他拨开一只橘子,“ 华裳,来吃点东西。” 说着,将橘子递到了曲华裳口边。曲华裳张开嘴,咀嚼之时被呛到一般地咳嗽出来,“ 咳咳咳…… 这好酸,我不要吃。” 似乎是因为被橘子酸到,曲华裳不情愿地皱起了眉头,裹紧了被子,靠着楼舒玄的胸口,闭上了眼。
楼舒玄坐在那里,眼神却带着一丝关怀地看向了卓画溪。
密道中,画梅举着烛台慌里慌张地跑来,“ 姑娘,姑娘,不好了,”
“ 怎么?”
“ 容容与季公子都不见了!”
夜晚,一间民宅之内,传来一阵榔头敲打的声音。
“ 这不会有鬼怪进来吧?” 婆娘在屋内不安地看着丈夫,问,“ 我听说那些妖怪可厉害了,吃人不吐骨头的。”
“ 怕啥,这屋子可是都封上了。” 男人哼了一声,走到桌前,看着桌面上桌画溪留下的银两,眼神中的贪婪不由得展露出来,“ 今儿个还真是运气好。” 他说着笑呵呵地踮起那银子,手掌心感受着银子沉甸甸的重量,嘴角笑得合不拢,“ 今儿个打得铁可够花的了。”
渐渐,握着银子的手掌心似乎感受到阵阵刺痛,虽不明显,却也扎心。好像是无数的小蚂蚁撕咬一般。铁匠不由得皱眉,一甩手想要甩掉银子,却发现银子如同粘上了膏药一般得粘粘在手心之上,甩不掉,扯不下。
刺痛一点点蔓延,也从一开始如同蚁噬之痒变成爪剥之痛。“ 怎么回事!见鬼了这!”铁匠慌里慌张地叫唤起来,“你快帮我把这银子拿下来!”
铁匠的婆娘走来,伸出手刚出碰到银子的时候,猛然一个激灵收回了手。
见到她竟然收回了手,铁匠气急败坏地骂道:“ 你这个蠢婆娘!做什么!”
“ 这银子烫的如同火烧,我要如何碰得?”
“ 什么火烧!你这婆娘净说废话!” 铁匠心中怒急交加,皮肤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从手掌心中蔓延,伸展到全身,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同时伴随着酸胀的撑开。就好像是发芽伸展,要从内而外挣脱开。铁匠另外一只手不安地使劲扯着银子,“ 该死!这见鬼了!怎么回事!”奈何那枚银子恰如在他手心之中生根一般牢固而不可动,“这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