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尽避她忍着不出声,脱臼人数还是持续增加。
喀啦!
又一个。
喀啦!
再一个。
喀啦喀啦!
这次,那人两手都脱臼了。
当所有的俄罗斯猛男,全都重复脱臼又被接上的过程时,杨仁国终于深吸一口气,转身朝门口走来,笔直的走到她面前,黑眸里酝着懊恼。
清丽的小脸堆满崇拜,双眼还闪闪发亮。
“你让人脱臼的动作好熟练!”她太佩服了,那一声又一声的喀啦声不但响亮,还极富有节奏,她都能跟着跳舞了。
俊脸有些扭曲,僵硬吐出四个字。
“我失手了。”
唉啊,他好谦虚啊!
因为这罕有的美德,她心中的好感度,再度登登登登登的上扬。
“这一定是你的拿手招数,对吧?”
“不是。”
“但是,我看到你一直——”
“那些都是意外。”
看他脸色凝重,实在不像是谦虚的模样,她这时才发觉,似乎是真的误会了他。如果每次脱臼,都是他失手,那么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明明刚开始时,他还进退自如、游刃有余——
还没想出原因,大手已经探来,将困惑不已的她转过身,往门外推去。当她诧异的转头时,大门已经关上,赏她吃了好大一碗闭门羹。
莫名被拒于门外,她不肯善罢罢休,举手朝厚重的木门敲了敲,等着大门开启。这么一等,两分钟过去了。
没反应。
难道,敲门声太小,他没有听见?
她很有耐心,再度敲敲门,这次力道大了一些。
又是两分钟过去了。
还是没反应。
大门持续紧闭,就算她竖起耳朵,贴在门上听,也听不到任何动静,更别说是来替她开门的脚步声。
正当她思索着,该不该继续敲门时,大门竟然开启,站在门边的杨仁国脸色凝重,似乎是关上门后,就站在原处没有离开,早已猜出她不会轻易放弃。
“你不能进来。”他沉着脸说。
“为什么?”她难得遭受拒绝,非要追根究底。“你不欢迎我?我只是站在这里看,不会打扰你们的。”
杨仁国没有回答,倒是大厅里那些俄罗斯猛男们,每个都扶着被接好的手臂,有志一同的摇头,坚定的拒绝她入内参观。
不知原因的她,仰起清丽的脸儿,视线回到他脸上,委屈又困惑,全然不明白自个儿为什么如此不受欢迎。
他眼角微抽,在她可怜兮兮的注视下,终于咬牙开口,说出答案。
“你会影响我。”说完,大门再度关上。
再度被拒于门外的丁湘悦,呆愣了好一会儿。这次,她没有再去敲门,也没有出声抗议,只觉一张小脸,慢慢热红起来,一股羞窘混杂着甜热,从心口扩散到全身,让她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嘴角的笑甜得彷佛要沁出蜜来。
他说,她会影响他呢!
这句话回荡在心中,愈想愈是甜蜜。
原来,那些接连的脱臼,真的是意外,并不是他太过自谦的拿手绝技。看似处变不惊的他,竟因为她的出现而接连失误。
这代表着,他很在乎她吧?
昨日他突如其来的烤肉邀约,她真的吓了一跳,因为身分特殊,她从小就被长辈们保护得好好的,就连学校都没去上过,当然也没有所谓的同学和同龄的朋友,说真的,那还是她第一次被人邀请参加家庭聚会呢。
听到他脱口邀约的那个当下,她真的是愣了一下,心头兴奋又激动,又怕自己太兴奋会让他觉得她很怪,好不容易才将那情绪压了下来。
她知道那邀约是脱口而出的,原以为他只是客套,说说而已。
没想到,原来他……真的喜欢她啊?
湘悦压着小脸,只觉得双颊发烫,心中彷佛有粉红色的泡泡,哔哔剥剥的涌出。这种滋味,远比她看见失传已久的绣法更陶醉,而且更加珍贵无比。
他的在乎,不仅仅是保镖对被保护者的在乎吧?如果只是那样,就无法说明他一连串的失手,对吧?是这样吧?
粉红色泡泡里翻滚出猜测,她很想问他,又觉得他未必会回答,再说,要是他的回答并不是像她所猜测的那样,那心中的这份甜蜜、这份珍贵就会烟消云散——
在她忙着猜想的时候,大门再度开启。
“我没有敲门。”她连忙举起双手,认真的保证。真的,这次她很乖。
黑眸望着她,有些不情愿的回答。
“我知道。”
“那么,是你们对练结束了?”她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