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的身躯无法停止颤抖,泪水也落个不停,但是她选择相信他,即使每一下踢击的声音,都像是踹在她心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米夏终于厌倦,喘着气停下踢端。
“老子累了,你们就一起去死吧!”这个游戏他已经腻了。他伸手从后腰的枪袋里,拔出象牙柄手枪,视线稍微从两人身上移开了一会儿。
那时间很短暂,连一秒都不到。
仁国等的就是这一瞬间!
他敏锐的五官,始终注意身后动静,当米夏拔枪的那一秒,他倏地转身,往米夏的腹部用力踹去。
“啊!”惨叫声响起,米夏被踢到几步之外,高级西装抹了地,沾得处处是油污。
仁国扑上前去,挥拳打算了结这个变态,漆黑的枪口却已经对准他。他可以闪,也绝对闪得开,但是湘悦就在他身后,他一旦闪开,子弹就会射中她。
他绝对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于是,他迎上前去,几乎在枪声响起的同时,有力的大掌握住米夏持枪的手,用力的一扭,嘎啦一声扭断米夏的手腕,再补上凶狠的一拳。
枪声让她惊叫出声。
米夏躺在地上,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亡,但是她一点都不在乎,急忙奔到仁国面前,惊慌的在他身上摸索。他明明可以闪开,却为了她挡下那一枪。她闻到烟硝味,摸索他的双手颤抖不已。
“他射中你哪里?”她担忧得止不住泪。
“嘘,没事了。”他温柔的低语,把她抱在怀里。
“可是那一枪——”温热的液体,一滴滴的落在她脸上、颈上、衣衫上。
她抬头看去,惊骇的发觉他的额角涌出大量鲜血。“你受伤了!”
他却还老神在在。
“别担心。”
“但是你在流血。”好多血、好多血,他的脸都被鲜血染红。
他竟还露出微笑,继续安抚。“这只是小伤。”
“你骗我!”这么多血,怎么会是小伤?
“相信我。”他好言好语的哄着。
她慌得乱了心神。
“我不要失去你!”如果失去他,她活着也没有意义。他对她来说,比生命更重要。他的血染在她身上,红得那么刺眼,她想按压伤口止血,却又不知道如何着手,无助得好恨自己。
“乖,没事没事。”他一直哄着,还吻了吻她的发。
她放声大哭,哭得像是个孩子,用尽全力抱住心爱的男人。
事后她的记忆很紊乱。
杨家兄妹们赶到,收拾了那些先前被打趴,又试图爬起的歹徒。但是她从头到尾一直哭喊着,他受伤了、他受伤了!
离开破败的工厂,赶往医院的路上,她始终哭哭啼啼,用杨娃娃递来的干净毛巾,压着仁国的伤口,但是毛巾很快就被鲜血浸湿。到达医院的时候,医生跟护士开始急救,把他推进手术室,她也想跟进去,却被杨家兄妹拦阻。
她颤抖的站在门口,直到杨娃娃看不过去,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又递给她一杯温水。
“不要担心,我刚刚检查过,子弹只是擦过三哥的头皮。”
“但是,他流了好多血。”就连她手中的纸杯,也被印上血指纹。“还有,他为了保护我,被打了好久好久——”眼泪滴落纸杯,让温水染了一丝咸。
“放心,我们兄妹们从小就被锻炼得皮粗肉厚,挨打只是家常便饭。”杨孝国双臂环胸,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再说,头部的撕裂伤,原本就容易大量失血。”
相较于孝国的轻松,娃娃则是一脸严肃,她用圆圆大大的眼睛,凶狠的瞪着二哥,直到二哥举起双手,用投降的姿态退后,退到医院走廊的另一头。
“丁小姐。”娃娃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湘悦茫然的抬起头。
“我三哥的性格,是一旦动情,就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虽然,他先前有过别的女友,但是最无法抵挡的,是像你这样的女人。”娃娃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一定记得,我们当初曾试图更换人选,改由其它人来保护你。”
没错,她记得。
关于仁国的一切,她都牢牢记在心中。他的腼眺、他的温柔、他的关心、他的笑容以及他恼怒时的模样。
娃娃的声音清晰而冷静。
“国小五六年级时,他因为喜欢级任导师,时常跌倒,对练时害得学员脱臼,成绩更是一落千丈。”她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那时,老师遇见**,他为了保护老师,被对方刺伤,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这件事至今让杨家人余悸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