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芳洲皱眉,不接春鸣端来的药碗。
春鸣叹口气,复又扬起笑脸,劝道:“小姐,这是宝妃娘娘送来的药,宝妃娘娘也还是念着您的,别辜负了她的心意啊。”
向芳洲沉默片刻,伸手接过药碗。
喝下去的药很苦,似乎一路苦进了她心里。
“我唯一愧对的,唯有她。”默然坐着,向芳洲平静道。
“她不会怪您的,否则,也不会送我回您身边。”春鸣苦笑着说。
“可是我再没有机会向她解释,回报她的善意。”
“总有机会的,只要您还活着,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就像一直都很烂漫的春鸣,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笑着流泪的这一天。
“可是还有一个人,是我的痴念,得不到,忘不掉——”向芳洲眼里忽然浮起水雾,转头对着错愕的春鸣。
“李牧——”叫着这个名字,向芳洲怔然的流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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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你这次镇压做的不错,嵊州边界最近出现了异动,朕觉得你最适合去那里镇守。包将军毕竟年纪大了。”钟唯懿看着手里的奏折,对下方站着的魁梧粗犷的男子道。
“皇上,梧越使臣不日便要到达锦城,臣请求留在宫中防卫,待梧越使臣离开后再前往嵊州驻守。”李牧拱手沉声道。
钟唯懿颇为意外的看了眼李牧,好奇道:“哦,李将军愿意接下宫中巡防营这差事了?”
李牧沉默片刻,跪下语气真挚道:“先前是臣考虑不周,拂了皇上好意。梧越使臣将至,臣为人臣自当护君圣安,为君分忧。还请皇上恕臣不知皇恩之罪,给臣一个将功恕过的机会。”
钟唯懿闻言哭笑不得,不过是他想拉拢李牧,让他做宫中巡防营的统将被拒而已。这件事他也没放在心上,现在到了李牧嘴里,却成了一件藐视皇恩的滔天大罪了。
虽然奇怪李牧怎么会突然改变想法,愿意接任宫中巡防营统将一职,然而他既然肯效忠于自己,就是最好不过了。
钟唯懿含笑道:“既然李将军这么说了,那朕就允了。待七月梧越使臣离开后,你再去嵊州。现在,你就是巡防营大统领。宫中安全由你负责,宫中各处你都要巡逻到,一定不能出纰漏。朕把巡护皇宫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李将军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李牧磕头谢恩,声音铿锵有力:“臣当用命来巡护皇宫,誓死效忠,绝不让皇上身边出现任何危险。”
钟唯懿眸光闪亮,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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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樱宝坐在大殿里,看着朝朝脚步蹒跚的去拿桌上的玩具。现在朝朝已经好很多,只是有些虚弱,所以朱樱宝也不再时时哄着朝朝安分休息,开始试着陪朝朝玩耍。
朝朝伸着小胖手去拿,然而桌子太高她够不到,有些着急的叫嚷起来。
“娘~”朝朝求助的看向朱樱宝。
朱樱宝微笑,看朝朝真急了才不慌不忙的过去。
“再叫声娘,娘亲才给你玩!”朱樱宝拿着桌上的小绣球,逗着单纯的朝朝。
笑的好不恶劣啊!绿蕙都为朱樱宝这不讲理的动作叹气,可怜朝朝刚好对这个玩具感兴趣。
“娘亲。”朝朝很听话的叫了声,甜甜软软的声音让朱樱宝笑的更开怀。
朱樱宝把朝朝抱在膝头,亲了下她的小脸蛋,笑看着她玩小绣球。
就在其乐融融时,冬何进来急急禀报道:“娘娘,皇上的圣驾正在来碧萱阁的路上。”
朱樱宝一愣,看着自娱自乐抓着小绣球的朝朝,半响才道:“那就准备接驾吧!”
钟唯懿进到碧萱阁时,朱樱宝正站在大殿前的画廊里等候。看到钟唯懿到了,她微怔后露出个笑容,迎着钟唯懿进去了。
也许是跟钟唯懿做过了,朱樱宝总有些不自然。
在钟唯懿看她的时候,总是微带羞窘的转移视线,不敢和他对视。
也不知那个时候,在钟唯懿耳边魅惑吹气说想你的人是谁。
朱樱宝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去回想当时借着醉意在钟唯懿面前勾。引他,犯傻的时候的样子。
本来是要服饰钟唯懿净手更衣的,可是钟唯懿看朱樱宝实在是太窘迫,就发善心的让她出去等着了。
朱樱宝忙不迭的出去,在膳厅里等待钟唯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