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懿相信她,她更应该相信钟唯懿。
于是两人甜蜜地吃完了晚饭,在钟唯懿回御书房处理政务时,朱樱宝忍住害羞,送他离开时,悄悄吻了他。
钟唯懿坚信那些居心叵测,死咬着朝朝身份问题的大臣是拿不出证据的。所以在这一个月里,他将之前培养的新人暗中提拔到了那些大臣的身后,待他清除掉掣肘的人后,那些新起之秀才是他最终推行新政的主力。
不过一月,齐岚朝堂上便是一阵腥风血雨。
这一场君与臣之间的博弈,从来都不是一句话便可以决定的事情。
一月之期到时,朱樱宝反倒不着急了。
她想,这次大臣又该拿出什么证据,来为自己即将失去的官位辩驳呢?
在朱樱宝心里,这次的对质仅仅是个过场罢了。重点在于钟唯懿要把这群昏庸之臣清出朝堂,所以她来看戏,也不必带上朝朝。她只要带好她的小板凳,做一个吃瓜群众就好。
天启殿——
钟唯懿坐在龙椅上,眼含讥讽的看着座下的大臣。
“诸位爱卿,一月之期已到。你们的证据呢?”
没有人回答钟唯懿的讥问。
钟唯懿威严有力道:“既然你们没有找出证据,那么朝萌长公主是纯正的皇室血脉,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再有人拿朝萌的身份造谣中伤,朕绝不轻饶!”
他眼神锐利的看过不语的众臣,这件事情揭过;现在,该来算算他们的账了。
一片沉默中,忽然有人出声道:“皇上,臣有事奏。”
钟唯懿盯着他,神情忽然变得奇怪起来。只听他提起了一件旧事,而这件事,早就已经判处过了的。
那是去年元宵之夜,朝朝被江意芙暗害中毒,差点命悬一线。
因为这件事,向芳洲与江意芙一同被废,打入冷宫。
而这件事,也是钟唯懿和朱樱宝,最不愿提起的事。
然而此位大臣并不是想要为江意芙或是向方洲翻案,他由这件事,提出了一个疑点。
“皇上,当时御医为朝萌长公主诊断后,说朝萌长公主被喂下的乃是蜂蜜混了卢戚草的水。据臣所知,卢戚草只对七星子有效,根据皇上从梧越带宝妃娘娘回来的时间,如果朝萌长公主真是正统皇嗣,为何会是七星子?”大臣有条不紊的说出自己的疑问,“换句话说,朝萌长公主不是七星子,为何又会中卢戚草之毒?不知宝妃娘娘,对此作何解释?”
听着这位大臣的话,朱樱宝有点蒙!
他的意思是,朝朝出生的时间有问题。如果朝朝是钟唯懿的孩子,那么就不该中卢戚草的毒;而朝朝中了毒,那么朝朝的身份就又是一个大问题。
朱樱宝一时愣住,不知该怎么回答。
那位大臣目光如炬的看向呆愣的朱樱宝:“娘娘如果说朝萌长公主不是七星子是皇嗣,但也确实中了卢戚草之毒,那臣就不得不怀疑,朝萌长公主被人暗害一事,另有真相了。”
他什么意思?他是说,朝朝如果是满月子,是钟唯懿亲生的,那朝朝中毒就是她设的计,为的是陷害后宫中对她有威胁的妃子吗?
她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可以把事情,延想到这么恶毒的层面!
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洒下,天启殿的玉柱上泛出温润的光。明明那么温暖的天气,朱樱宝却仿佛置身于冰水里,战栗的寒冷从骨缝里慢慢爬满全身。
钟唯懿握住她的手,担忧的看她。她却咬唇挺住,强行冷静下来。
“我还是……想看证据。”朱樱宝沙哑的说。“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想看证据。”
“没有证据,这一切都只是你妄言。”
大臣完全不意外,证据他早就准备好的。
他看向静站着的那列大臣的其中一个。
此时杜家大臣出列道:“皇上,此次臣派人去了宝妃娘娘生产前居住的村子,找到了当初为宝妃娘娘接生的产婆。对于宝妃娘娘怀孕生产一事,她最清楚,请皇上召她上殿,一审便知。”
朱樱宝无畏,她没有设毒计,没有想过害别人,那么别人就不可能凭空捏造罪名,污。蔑她的清白。
钟唯懿握紧朱樱宝的手,面无表情得准许了杜家大臣的请求。
然而杜家大臣带上来的产婆,却真的是为她接生,还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王婆。
这下,朱樱宝也感觉到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