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琳身体发软,她心里的一些渴望也被唤起,恍惚间,她听见一声呢喃。
这声音犹如一盆冰水顶头淋下,扑灭了她所有的热情。
她身下的钟唯懿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他只是凭着本能,轻轻唤着他梦里的那个人。
阿樱,阿樱。
他吻着自己,想着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杜之琳心里发寒,脸上露出痛苦和嫉妒。
用力推开还停在她腰上的手,杜之琳站起来,用力擦着自己的嘴唇。
这就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纵然他流连美色,风。流不羁,可只要他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杜之琳就仍然还怀有一丝希望。
然而现在,他被伤得心碎,在夜里烂醉着,痛苦却又思念得喊那个人的名字。
她求而不得的人竟然为了另一个人如此伤情,怎么能忍?
杜之琳眼里的痛楚被疯狂取代。
她擦去脸上的湿痕,面部表情的脱掉身上的衣服,直至□□。
她温柔的抚过钟唯懿精致的眉眼,亲吻过他的嘴角,最后依偎在他身边,如寒冷的人依靠着温暖一般,小心翼翼的动作带着满足……
钟唯懿醉得狠了什么也不记得,但昨晚尚村一丝意识时,隐约记得有人在跟他说话。
那人声音轻柔,却带着难过。
大约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她只说了几句便住了口。
然而后来的事情他却有些印象,他仿佛在梦里看见了朱樱宝。她劝他少喝一点酒,她话里满满的都是关心,于是他没有忍住,吻住了她,她还给了他回应……
他满足的叹息,阿樱,阿樱。
再后来……再后来呢?
他头疼欲裂,后面他不记得。
但他知道,朱樱宝还有一个月才回宫。所以他见到朱樱宝,一定是在梦里,可这梦,也太过真实了。
他揉着头坐起来,然而腿却碰到一个温热柔软的躯体。
他僵住,难道昨晚,他并不是在做梦。
然而那人醒了,软软的声音带着疑惑,却并不是他熟悉的样子。
“皇上?”躺在旁边的人转过来,露出一张意料之外的脸。
他看着眼前赤。裸白皙的身体,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
钟唯懿一脚踢在常林士肩上,常林士倒在地上不敢吭一声,爬起来重新跪好。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常!林!士”钟唯懿脸色阴沉,眼里的愤怒和暴戾快要化成实质。
“谁给你的胆子?谁让你去找杜之琳的?”
钟唯懿气急了,任谁起来看见自己醉酒后睡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都很难冷静吧!何况钟唯懿已经很久不碰其他女人了,就算他再生气,再恨朱樱宝,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碰了别人就是碰了,时间也无法倒退回杜之琳见他之前。
他抄起桌案上的砚台就砸到了常林士头上,黑色的墨汁混着他头上流出的血,颜色精彩又惨淡。
常林士苦着脸,跪着也不敢求饶。
现在钟唯懿在气头上,他也没胆子求饶。在他求杜之琳之前,他实在是没想到,钟唯懿会和杜之琳睡到一块儿去。
如今出了这回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按理说皇帝睡了自己的妃子,这很正常啊,又不是偷。情或睡了别人的老婆,可钟唯懿这个完蛋了的样子,常林士也只能乖乖认错,让钟唯懿出了这口气,毕竟是他把杜之琳找来的。
钟唯懿扔了砚台,犹觉得不解气。他还要再骂常林士,杜之琳却进来请罪道:“皇上,常公公是担心您的身体才求臣妾去看您,后面的事全都是臣妾的错,还请皇上饶过常公公,责罚臣妾!”
她稳稳的跪在钟唯懿面前,脸上波澜不惊,说的话却让钟唯懿很是恼火。
杜之琳的母家正是他打算扶持的新贵族之一,何况现在与梧越商贸的事情全都是杜家在负责,如果他现在处罚了杜之琳,岂不是让杜家难堪,更让杜家寒了心,转而与旧世家结合,给他制造麻烦!
所以现在杜之琳他是动不得,反而还得做出重视她的样子,安抚杜家。
毕竟要让杜家安心卖命,还是得给他们一个甜头,在前途与权势这方面,牢牢笼络住人心。
如今的状况,钟唯懿只能忍下怒气,强制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