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脑……瘤种……任林……郝主任。
它们依次在席孟然脑中交换闪过。
“郝主任是瘤脑的人。”
其他他不敢断言,就这个,他觉得有几分的可能。
手腕上的记录仪突的显示一个信息,声音滴滴响,席孟然侧着脑袋抬起手来,是王凝海的邀请。
一个共享任务。
席孟然点了确定。
接下来王凝海就不说话了。
黑瞳以可见的速度腾出怒火。
席孟然浏览了所有搜集到的文件,看完之后他的牙关便止不住愤恨地咬在了一块。
“畜生!”
袁秀是,郝主任也是。
“还有这些。” 席孟然气得胸闷,王凝海继续发了一个视频过去,接着就贴心地从床侧拔出了紧急氧气罩。
虽然冰床是自带氧气生成的,不过在席孟然不愿意关闭屏障的前提下,她只能这么做了。
显然视频里的内容更让席孟然在意,青筋于那片光洁的额头上暴起,涨红的脸色并非羞涩导致,而是恼怒。
换脑的实验方式,竟然是让传递情感的人类一方,接受各种暴行,然后由瘤种见证,接收这些负面情绪,化为己用。
经检测,最优秀的实验体是孩童。
通过孩童豢养瘤种的途径,受害者们向瘤种灌输各种消极的情感意识,继而诱发瘤种脑内更为暴力的反抗因子,促进其攻击能力大幅度提高,使之达到能与屠夫相抗衡的程度。
“他们疯了!”
席孟然猛地坐了起来,心疼,却又怨愤。
王凝海理解他的感受,这些文件就是前几天她去郝正器家里的密室搜到的,那时候,若不是还存有一丝理智,她真想一口气炸了那个鬼地方。
“上面的意思很清楚了。任林,就是换脑实验的实验体。”,王凝海凑过去把一张新拍的照片调出来给席孟然看,“这是另外的资料,一张单独放在郝正器抽屉里的字条。”
字条上列举了郝正器唆使或是用其他方法让袁秀做出暴力行为的具体行为,有喂养毒剂,鞭刑,或是催眠等。袁秀受他影响,加之自己的愤恨,所有的一切都算到了任林头上。
可想而知,任林九年来是怎样在谩骂、欺侮中活下来的,又是怎样一声声、一句句地将所有情感交由于一只默默陪伴他的瘤种。
而他本人,却对这个实验一无所知。甚至还把幕后的主使,郝正器视为恩人,助他逃走。
比起狠毒的袁秀,那郝正器更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先是在背后偷偷地操纵一切的开端,又在任林最无助的时候出现,施以花言巧语,诱使他增加了对袁秀的仇恨。围绕在任林身边的瘤种学习、吸收着这方面的情感。等到时机差不多成熟的时候,郝正器出手了,他控制袁秀,找机会让任林在瘤种面前杀了袁秀,以此来完成这个换脑实验。
字条上留有郝正器完成每一个步骤的时间线。
距离完成剩余九年:……
距离完成剩余八年:……
……
距离完成剩余两个月:离任林九岁生日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日子里需严格把控袁秀的情绪,鞭刑与毒剂适量减少,令其在外人面前不露出其他马脚。
距离完成剩余一个月:计划有变,任林对其他人等产生了报复心理,已经失踪,了解时已失踪七日左右。
距离完成剩余三日:已找到任林,还未对袁秀进行报复,实验仍可继续。注:王凝海出现,可利用任林刺杀王凝海。
满满当当的黑字如利剑一般,刺伤了席孟然的双眼。
“这是九年前就开始的实验。”
九年前,任林才出生。
一出生,便被冠以实验体的名头。
饶是再无情的人,也无法无动于衷。
他们怎么就这样狠心……
王凝海正色:“九年的实验期,周期长且不稳定,瘤脑的发展还未壮大,很难想象郝正器是去哪找来的实验体。所以我怀疑,任林与郝正器之间,还有另一层比较亲密的关系。甚至很有可能,任林就是郝正器的亲生儿子,而袁秀,则是他从未跟人提起过的妻子。”
郝正器先前给她看的资料中,说明了一点,他的妻儿早已亡故。可是近日王凝海和乔丹雪去五角巷搜寻了,附近的人大都不知晓他的妻儿长的什么模样,只晓得八年前郝正器家里出了一场火灾,死过两个人,人的面容已经焦得不成人样,无法辨识,听郝正器自己阐述,才晓得那两个是他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