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休想逃得了!”他的另一个朋友高声起哄道。
“下回吧。”邵齐脚步不停地回头叫道:“现在我要和新婚妻子去度蜜月。”
他拉着她跑到他的车旁,打开车门扶她上了车,自己才坐上驾驶座,发动了引擎,车子平稳地驶上公路。
他笑道:“幸好我们跑得快,否则一定会被明山拖去灌一肚子的酒。”
她也笑“把他们撇下来行吗?似乎不太够意思?”
“芳姨点头了,至于我那些朋友。我们的交情经得起这个玩笑,他们不会在意的。”
“那就好。”
“你想到哪儿玩?”他询问。
“你呢?”她反问。
他毫不迟疑地说“先开车上阳明山,然后到淡水看海、看夕阳,晚上到基隆庙口吃小吃。”
“你似乎早就计划好了?又问必问我。”她并非真的在意,只是忍不住逗他。
“免得你又说我霸道,说我总爱自作主张啊。”他笑道,想到她曾对他有过的批评。
曼云笑了,世事果真是多变化,以前他们总是针锋相对,现在,他却成了她的丈夫。
“我现在比起从前,是不是稍有进步了?”他又逗她,露出个顽皮的笑容。
“本质不变,只不过作法贺滑了。”
“这么说来,还是有进步。”
“嗯。”她点头。
这是事实,他曾给她的强烈压迫感似乎消失不见了,现在他们的相处融洽、和谐,她甚至开始享受起他的陪伴,开始喜欢他。
她对自己的婚姻是愈来愈有自信了。
他带她到阳明山国家公园,他们漫步于幽静的林间小径,他们一起听泉、看花,他说一些往事、笑话逗她开心——
曼云发现自己一直在笑,她觉得整个人轻松、舒畅,好开心。
下午,他们直驱海边,瀚浩无边的大海让人心胸开阔,也更令人觉得自己的渺小。
他们缓缓漫步在沙滩上,留下一长排两人的脚印,他们默默无言,享受着静盗、祥和的气氛。
海风很大,曼云任披肩的长发随风飘扬,希望所有烦恼、不安也能随风而逝。
曼云在一块大石上落座,两手托着腮,凝视着潮来潮往的波涛,她有凉意但却不在乎。
邵齐体贴地脱下外套,替她被在肩上,曼云感激地一笑。
“面对着海,有何感觉?”他打破寂静。
曼云思索道:“我怕它,它令我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深怕一失足被卷入狂涛中,永远地消失。”
他略微沉吟“我曾听说,一个人对海的感觉可反映他对爱情的态度。”
她立即明白他话中所指,但她选择不去谈它。
他却不放过“如果你不选择逃避它,而勇于追求自己想要的,或许你早已如愿以偿地成为贺梦凡的妻子。”
“为什么要谈到他?这些都是过去的事,重要的是我已经嫁给你了!”这是今天,曼云脸上首次出现的怒容。
他却是不愠不火“就是因为你嫁给了我,我不要我们的婚姻蒙上他的阴影,我不要贺梦凡成为我们婚姻中不可碰触的伤口,我要你不去逃避它,反而能泰然自若地面对它。”
是的,他的“理论”完全正确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但理论终归是理论,实际要做到却不容易。
她会试着不去在乎梦凡,但她没有把握能忘掉她的初恋,即使只是她的单相思。
不过有一件事她对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她绝不会背弃对婚姻的忠贞及对丈夫的责任。
她缓和了口气,脸上有一丝恳求:“你如果硬要说我是在逃避也可以,但我也只是希望他的阴影不要永远出现在我们的婚姻里,我要我们的婚姻成功,忘了过去,重新开始。”
他点头:“这一点我们倒是有志一同,我也要它成功。”
他们相视一笑,两个人都很有风度地适量表达了歉意,达成共识。
曼云转了话题“你呢,面对着广大的海洋,你有什么感觉?”
他英俊的脸庞有着坚毅“我想主宰它。”
曼云淡淡地一笑:“这个传说好像挺正确的。”
是的,邵齐太习惯主宰一切,连对爱情也不例外。